鄧誌飛的話可以說是打了自己的臉,之前在組建調查組時他還信誓旦旦聲稱要一查到底,現在就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聽這意思,他是不準備處理了。
張清揚立刻說道:“我是不是可以這樣認為,鄧書記的意思是說國企改革存在一些問題是必然的,我們省委可以容忍地方上的一些錯誤?”
“這個……”鄧誌飛無言以對,擔心這又是張清揚的一個陷阱。
馬中華淡淡地說道:“誌飛的意思是說不能抓住過去的問題不放,而是要正確地認識這些錯誤,正視曆史的存在,這對我們的發展是有好處的。”
張清揚高聲道:“既然是這樣,就就為今年的國企改革豎立了一個標杆,也就說是在改革過程當中發生了一些這樣或者那樣的問題,我們都要有所容忍,不能出現一點問題就一棒子打死!就說之前對趙金陽的調查,當時把問題說得那麼大,可結果怎麼樣?其實也無關緊要嘛!這件事為我們敲響了警鐘,也為今後的國企改革提供了經驗,我們在坐的個位都不能因為一點問題能就去調查改革的問題,大家說是不是這樣?”
馬中華默然地點頭,他終於聽明白了張清揚的意思,看來他是借助這件事為他今後洗脫了。這叫防患於未然,對於國企改革,張清揚現在是大放權,那麼出現問題就在所難免,可是鑒於之前的情況,馬中華等人也就不再好提這事,隻能放任張清揚去搞了。
鄧誌飛也知道張清揚的用意,但是他現在是自身難保,哪還有心思去和他爭論。
張清揚接著說:“一切都不可能推倒從來,國企改革是摸著石頭過河的曆史,我們不能否定自己的曆史!我們可以反腐敗,有問題去解決,但必須充分肯定改革的偉大實踐。有了這個思想基礎,下麵我們再具體談已完成改製企業的問題!”
會議的主動權再次抓在了張清揚的手裡,馬中華點頭道:“一切發展都是曆史的延續,改變和創造曆史需要不斷注入的新的力量,省長說得對啊,國企改革是摸著石頭過河,我們要容忍那些錯誤,我看調查組的工作就這樣結束吧。”
段秀敏說:“我同意現在停止調查組的工作,既然要忽略之前的問題,我看對於白川縣金山礦業的問題,我們也沒必要查了!”
鄧誌飛默然地看了段秀敏一眼,也說不清心中是什麼滋味。就在此時,良久沒發言的馬元宏突然說道:“這件事可以結束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兩件事,一件是國企改革,另一件就是遼河的升格!”
馬元宏說完,眼神有意無意地看向張清揚。張清揚明白他突然提出遼河的問題是何用意,看來他這是在提醒自己,不要高興得太早啊!散會之後,張清揚接到了崔明亮報喜的電話,聽著崔明亮的彙報,讓他緊張的心情放鬆了不少。
再神秘的調查,也總有走漏風聲的時候,儘管省紀委正在悄悄地核實舉報信,但是遼河的郝楠楠還是聽到了一點消息。省委會議的當天晚上,郝楠楠就來到了張清揚的住處。
郝楠楠一進門,張清揚就知道她所謂何事,起身指了指書房,郝楠楠尾隨其後。李鈺彤泡上茶關上門,郝楠楠這才問道:“省長,聽說今天的會議,您把老鄧逼得夠嗆?”
張清揚擺擺手,說:“說你的事吧,找我什麼事?”
“省長,趙鈴不會乾出那種事,遼河的乾部也不會做出那種事,省紀委不能單憑一封舉報信就調查我們的乾部吧?更何況,由我們市紀委調查更合適!”
“我可是聽說段書記手中有一些證據啊!”
“證據是可以偽造的!省長,我不反對調查,但是我希望由自己人來調查,難道省紀委連我們市的領導班子都不信任了?”郝楠楠明顯有些火氣。
“是你太敏感了,”張清揚微微一笑:“何必那麼激動,如果沒有問題,就讓他們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