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天早晨他和陳總長散步,正好被我撞見了,小家夥長得很漂亮,真像您……呃,我是說真像您和小雅。”王雲杉剛剛放鬆的心又緊張起來,臉上微熱。
張清揚笑道:“所以我說,你們也該要一個孩子了。”
“沒那心思,看見他就……反胃!”王雲杉不好意思地看了張清揚一眼,又突然像想起什麼事似的,問道:“省長,我聽說您在京城時,那天碰到了貴西的喬書記,幫了她夫人的忙?”
“嗬嗬,一件小事,不足掛齒,這事怎麼傳到你那裡了?”張清揚很好奇地問道。
“是喬炎鴻說的。”
“喬炎鴻?”張清揚更加意外了,喬炎鴻就是那位喬炎彬的本家兄弟,在那場金融阻擊案中,差點要了吳德榮的老命。王雲杉怎麼會和喬家的人有來往?
王雲杉看出張清揚的不解,便笑道:“您彆忘了我是誰的妻子。”
“哦……”張清揚恍然大悟,他記得王雲杉之前說過,她的丈夫徐浩輝曾經與投資商合作,在貴西拿下過一些項目。徐家本身就是喬家的支持者,徐浩輝與喬家關係要好就不奇怪了。
王雲杉接著說道:“他們幾個要聚會,我本不想去的,可是在家裡如果不聽他的,讓公婆看著麵上不好看,也就跟著出去了,和這幫公子哥在一起,我是沒什麼話可說的,聽他們交談,就談到了您幫助喬書記愛人那事。”
“我也很意外,沒想到涵涵和他們的女兒是同學,這事巧了。”張清揚很有興趣地問道:“他們在一起都會聊什麼?”
王雲杉搖頭道:“這幾個人能聊些什麼正經東西!對了,那天晚上鄧遠也在場。”
“鄧遠……”張清揚念叨了一下這個人的名子,眼前一亮,“你是說……”
“嗯,鄧副書記的公子。”王雲杉微微一笑。
張清揚有點摸不著頭腦了,王雲杉和自己說這些,很明顯不是偶然,喬炎鴻請徐浩輝吃飯,並帶上她,是否也有其它的目的呢?張清揚盯著王雲杉的眼睛,他相信她肯定有一些信息要傳達給自己。
“真沒想到,高乾子弟大聚餐啊,嗬嗬……”張清揚說道。
“徐浩輝和他們的關係都不錯,他在貴西出事的那個工程項目,就是喬家幫忙拿下來的。”王雲杉低著頭說道。
“你家徐浩輝與鄧遠也有生意來往?”
“他們是一條線上的,算是合作夥伴吧。”王雲杉苦笑一聲:“那天晚上,他們聊到雙林省政府,說了一些不太好聽的話,我就和他們吵了幾句,最後不歡而散,提前回家了。”
張清揚的心一跳,他明白王雲杉今天找自己的目的了,表明她與喬家的清白,或者證明她是向著自己的?張清揚盯著王雲杉,發覺有點不理解這個女人了。王雲杉剛才那話絕對不是無心之說,而是有意談到他們聊到雙林省時說了難聽的話,可是她故意在雙林省後麵又加上了政府兩個字,就這是在暗示張清揚,那幫人是在說張清揚的壞話。雙林省政府同雙林省委在特定的場合下,其實有著同一個意思,省委往往代表著馬中華,而省政府代表的自然就是張清揚。
想到這一層,張清揚微笑道:“雲杉主任,你能在外麵維護雙林省政府的形象,我要感謝你。”
“嗬嗬,也沒什麼好感謝的,我是雙林省的乾部嘛,當然要替自家人說話!”王雲杉見張清揚聽懂了自己的意思,接著說道:“喬炎鴻當時還問我,你是徐浩輝的老婆,徐浩輝又是我們的兄弟,你不替我們說話還替誰說話?我說隻替正義說話,就被他們羞辱了一翻,我……我就把酒桌給掀翻了。”說完之後,王雲杉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苦笑道:“省長,我把這件醜事講出來了,您可彆笑話我!”
“我不笑話你,還要感謝你。”張清揚明白王雲杉將這件醜事講出來,其實透露出了另一條消息。在替誰說話這個層麵上,王雲杉是想暗示張清揚,喬炎鴻等人想讓她幫忙,把張清揚的事情暗中告訴喬家,充當政治間諜的角色。而王雲杉沒有同意,沒有認可他們是自己人,所以最後才會吵起來。
王雲杉說完了想說的話,神情一鬆,皺眉道:“其實……您也不用感謝我,我隻為正義說話,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我心裡清楚。”
“在這點上,我很信任你。”張清揚知道,王雲杉向自己講出這件事,並不代表著她投向自己,正如她所說,她隻是一個正直的人罷了,她也不想博得自己的感謝。
“總之啊,我現在是雙林省的乾部,就要替雙林省說話!”王雲杉微微一笑,然後很不好意思地臉紅了,伸手整理了下碎發,起身道:“省長,真是不好意思,過來打擾您這麼久,也沒說什麼正經事。”
張清揚笑眯眯地站起來,“工作有時候也需要閒聊啊,你經常過來走一走,這也是工作嘛,你是辦公廳主任,乾的就是這個活。”
“嗬嗬,您說得也對!”王雲杉點點頭,“那我走了,省長您忙吧。”
張清揚握了下她的手,加了分力氣。王雲杉剛一轉身,頭卻又扭了回來,似乎是突然想起,說道:“對了,他還聽他們談到了江洲的丁書記,他是您朋友吧,他……好像和崔省長挺僵的。”
“對,他是我的黨校同學。”張清揚的眉頭緊皺,王雲杉突然提到丁盛,這到底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