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鄧誌飛怔了一下,茫然地看向馬中華,終於聽懂了他的意思。
兩個人離開後,馬中華起身站在窗前,看著窗外冬末春初的景象,難道在這個新年伊始,雙林省真的要風雨欲來嗎?
鄧誌飛與馬元宏沉重地邁著步伐,鄧誌飛在走廊裡停下腳步,張嘴想說什麼,但卻沒有發出聲音。馬元宏奇怪地看向鄧誌飛,問道:“老鄧,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鄧誌飛搖搖頭:“我能知道什麼!”
“最近你和老陶的聯係不少吧?”馬元宏鼻孔裡出氣,輕輕地哼了一聲。
“元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鄧誌飛有些怒了。
“我沒什麼意思,”馬元宏抬頭看著天花板,意味深長地說道:“我隻是希望大家都能平安的渡過這個劫難。”
“劫難?”
“老鄧,我想和孫正道好好的談談,你出麵不?”
“我……”
“我想你最好出麵,孫正道其實更想見你,對不對?”馬元宏躲開鄧誌飛的目光,似乎隨口說道。
鄧誌飛的心又是一跳,皺眉道:“他是你的老部下啊,不過……既然你這麼說,那我也見一見他吧,也許剛才馬書記說的有道理。”
“好,我儘快約時間,請他過來吃頓飯。”馬元宏說完,快步離開了。
鄧誌飛站在身後好久也沒有動地方,表情怪怪的,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鄧誌飛回到辦公室,拿出電話打了出去,聲音低沉地說:“你走吧,再也不要回來了。”
……
下班後,鄧誌飛回到家裡,看向沙發上的那位年輕人,皺眉道:“你怎麼還沒走?”隨後指了指樓上,說道:“你跟我上來吧。”
年輕人有些懼意地跟著鄧誌飛上樓。鄧誌飛關上書房的門,回手就是一個耳光,大罵道:“畜生!”
“我錯了!”年輕人跪在鄧誌飛麵前哭了,“我也沒想這樣,但現在已經無法控製了!”
鄧誌飛仰頭望著窗外的夜色,搖頭道:“紙裡包不住火,你走吧,走得越遠越好,出國去日本,或者美國……”
“我不想走,我想陪著您,求求您救救我!”
“我現在救不了你了,唯一能救你的就是跑,也許是我害了你,你走吧,現在就走!”
“那山本……”
“他也會走,他的事有彆人安排,你就不用管了,你再也不要和他聯係了!”鄧誌飛望著麵前的年輕人,“你還年輕,我已經老了!”
“我……”
“什麼也不要說了,你現在就回京,那邊會有人幫你辦好手續的,如果再不走,可能就真的來不及了!”鄧誌飛扭頭不願再看他。
年輕人緩緩站起來,注視著鄧誌飛的背影很久,最終下決心離開了他的書房,再也沒有回頭。
與此同時,張清揚在家裡接到張建濤的電話,他本以為這是報喜的電話。可是卻沒有想到張建濤失望的告訴他,法院的審理出現變故,張妍狀告山本正雄強奸一案,暫時被定性為證據不足,之前警方所掌握到的材料原來另有隱情
張妍案件的二審,突然出現了戲劇性的一幕。山本日五郎替兒子找的律師做出了無罪辯護,聲稱山本正雄並沒有強奸張妍,強奸張妍的應該令有其人,同時也拿出了山本正雄的dna樣本作為證據,當法官與警方當時從張妍身體內采集到的dna樣本相比較時發現,這確實是兩個人的dna。這個最新證據令法庭不得不休庭,再次采集了山本日五郎的dna與他們出示的山本正雄的dna進行對比,結果發現,他們並沒有撒慌。這也就說明,從張妍體內殘留精液中提取的dna樣本確實不是山本正雄的。
這個發現令警方吃驚,在之前所有人都認為是山本正雄強奸了張妍的情況下,警方認為那個dna樣本就是山本正雄的,而且當初山本正雄也承認是他強奸了張妍,所以就沒有進行抽樣比對,這才導致法庭上出現了笑話。但是令人不解的是,山本正雄當初被抓時為何承認是他乾的?另外山本家族明知道那個人不是山本正雄,為何在初審時沒有拿出這個證據,而是在二審對山本正雄不利的情況下才做出無罪辯護?值得一提的是,當警方對山本日五郎進行盤問,詢問他到底是誰強奸了張妍時,他又無可奉告,還說這件事也許隻能等他兒子來回答了。
隨著這個疑團的浮出水麵,令平城案件又是雪上加霜,崔明亮當著專案組的乾警的麵氣得直罵娘,誰也沒有想到,這幫經驗豐富的老刑警,會鬨出這麼大的烏龍事件,也難怪他發火。當然,最痛苦的莫不過是張妍,她一直都以為強奸自己的是山本正雄,可是卻沒想到最終是這個結果,而且她連那個人到底是誰都不記得了,這讓她本來已經平複下來的心再次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