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張清揚就是想弄死我!他那個司機……不講理,真狠!”吸了幾口煙,於聲的情緒穩定了很多。
於聲的母親馬元豔隻會哭,心疼地摸著兒子的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是懷著期望地眼神看向馬元宏,希望他能救自己的兒子。不知道從哪年開始,馬元宏就成為了好幾個家庭的支柱,這個大家族裡所有與他有關係的小家庭都因有這樣一位乾部親屬而驕傲。多年以來,馬元宏雖然為人清正,但還是替這些小家庭處理了一些紛爭和麻煩。
馬元宏沉默著吸煙,良久後才問道:“大寶,你所招供的那些……都是真的,對不對?”
於聲點點頭,委屈地說:“我他媽的現在毀得腸子都青了,要是知道那家美容院和省長有關係,我怎麼會上門去招惹!那家美容院從開業到現在也沒把我當回事,這次……”
“這些都不是理由,”馬元宏打斷於聲的話,看向馬元豔說:“大寶確實犯了罪,我所能作的隻是保護他不再受到傷害,其它的……”
“大哥,你是他舅舅啊,你可是省委常委,難道……那個張省長……就那麼厲害,他無法無天了嗎?”
“你胡說什麼!”馬元宏煩燥地喊道,“有些事你們根本就不明白,人家現在並沒有不守法,犯法的是我們!”
“可……可是大寶已經被打了,他……”馬元豔拉著兒子的手,再也說不出來。
馬元宏明白老妹妹的意思,她是想說你口口聲聲說要保護他的安全,可結果呢?對於這件事馬元宏也很自責,做夢也沒有想到張清揚會來這麼一手!通過這件事,馬元宏也感覺到了危險,他明白張清揚這次對待他和馬中華,確實準備撒破臉皮了。這個人是玩政治的高手,從剛到任時的隱忍,到最近的張揚,一步一個腳印。
馬元宏看向於聲,說道:“他們不會再打你了,放心吧,至於其它的,你該認的罪就要認,我會想辦法的,關上一年半載,我就可以把你弄出來。”
於聲漠然地點頭,看著眼前這位曾經崇拜的舅舅,他不知道是否還應該相信他,可是不相信他,又能相信誰呢?
馬元宏拉著妹妹馬元豔的手,說道:“豔子,不是哥哥沒用,而是我現在……不能有太大的動靜,你也知道今年換屆省委要有大變化,我要真的倒下了……你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馬元豔也是體製內的乾部,馬元宏如此一講,她就明白了,哽咽道:“大哥,我不怪你,要怪就怪大寶,他犯的事不是時候……”
馬元宏看向於聲,說道:“大寶,這次你要長點心啊!”
“舅舅,我知道錯了。”
馬元宏看了眼手表,拉起妹妹,說:“豔子,我們走吧,隻要我來過,警方就不會再拿大寶怎麼樣了。”
兩人走出接見室,馬元宏看向守在門外的警官,很有威脅地說道:“如果再有人傷害於聲,我來找你們!”
警官隻是敬了一個禮,什麼也沒說。
從看守所走出來,馬元宏看到前方剛剛駛來一輛大眾,從中走出來一男一女,男的他認識,正是張清揚的司機彭翔,女的看兩人親熱的情形,應該就是他的愛人,美容院的老板冰冰。馬元宏沒有動地方,站在那裡憤怒地看向彭翔。
彭翔與馬元宏認識,兩人不隻一次見過麵。彭翔看到他站在那裡,明白他這是在等自己。彭翔沒有任何的膽怯,拉著冰冰的手說:“那個人……看到了吧?”
“馬元宏?我們……要不要躲開?”
“躲什麼,老子就朝他走過去!”彭翔微微一笑,“有些事省長不能乾,我都可以乾,大不了今後讓他找我的麻煩!”
“可是你……”
“嗬嗬,有省長在,他還能拿我怎麼樣?咱省長是什麼人物?以後肯定要當天字一號的!”彭翔笑道。
冰冰心中稍安,又有些擔心地說:“如果真是這樣,李鈺彤此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傷心。”
“你什麼意思,難道小李……”
“你還看不出來?”
“這事可不好說……”
兩人有說有笑地來到馬元宏麵前,彭翔仿佛剛看到他似的,很驚訝地打招呼:“喲,這不是馬部長嗎,您從延春回來了?”
馬元宏氣得要吐血,板著臉點點頭,說:“小彭,你來乾什麼?”
“省廳讓我老婆過來一下,有個案子……指認證人。哦……對了,這個案子裡有個人犯罪嫌疑人叫於聲,還說是您的外甥,我心想您堂堂正正怎麼會有這麼混蛋的外甥啊,肯定是冒充的,就幫您教訓他了,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