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張清揚在唐小州和琿水縣乾部的陪同下來到了朝陽江邊的河澗風景區。張清揚上次來時,這裡還在建設,現在已經完全建設好了,隻不過遊客並不多,看起來有些冷清。
張清揚站在山頂,遙望著遠處的日本海,還有近處的朝鮮與俄羅斯邊境城市,心情十分舒暢。河澗風景區,一眼望三國並不是吹的。站在高處,朝鮮的土建築,以及俄羅期的歐式小鎮風情儘收眼底。琿水邊境特彆的祥和、寧靜,在朝陽江對岸,根本就看不到邊防部隊,隻有那高高的哨所崗樓表示那是另一個國度。順著朝陽江向下50裡,便是入海口,那邊就是俄羅斯當年的著名軍港城市,曾經也是雙林省的領土。
“遊客還是不多啊,延春很適合搞旅遊業,可是各種各業的基礎設施限製了我們的旅遊業發展,你們要再想想辦法啊!”張清揚遠眺對岸,對身後的乾部說道。
萬達慚愧地說:“張書記,是我們沒用啊,這麼多年我們還在吃您當年留下的老本!”
“不不,這也不能完全怪你們。”張清揚擺擺手,對縣長薑成友說:“小薑,以後就靠你了!”
還不等薑成友回答,張清揚上前撫摸著中俄土字碑,指著遠處的山林說:“一百多年以前,前方就是我們雙林省的出海口,那大片的土地都是雙林省的!可是現在和我們沒有關係嘍!假如我們仍然擁有出海口,那麼現在的雙林省……”他搖了搖頭沒有說下去。
所有人都動容了,萬達清楚地記得,張書記上次調研琿水時,也提到過出海口的問題。想起那段屈辱的曆史,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些發堵。遠處俄羅斯山上見證了這段曆史,他們的根是屬於華夏的,可是現在已經是彆人家的了!
張清揚回過身來,望著琿水的乾部們,語重心長地說:“同誌們,我希望在你們的手上,琿水能夠迎來真正的騰飛,在不久的將來,省委省政府會給你們最實惠的政策,但關鍵的還要看你們!”
全場都驚呆了,誰也沒有想到張書記突然說出這話,難道琿水真的迎來了機遇?
萬達上前指了指前方金淑貞當年的題詞,對張清揚說:“張書記,我覺得今天是很有意義的一天,您看……是不是留下一些什麼?”
“這個……”就在張清揚發愣的時候,萬達一揮手,身後的人早就準備好了筆墨紙硯。
張清揚見狀,苦笑道:“你這是害我難堪啊!不過……我就給你們寫一句話吧,到屋裡寫。”所謂的屋裡,其實是邊防軍的哨所。
眾人簇擁著領導走進室內,張清揚將筆潤開,並沒有試筆,略微一想,提筆就寫:“琿水是延春的窗口,琿水是雙林的未來!張清揚題。”
現場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大家興奮得小臉通紅。雖然張清揚的書法一般,說不上是大家,但是筆力蒼勁,龍飛鳳舞,很有個性,最為關鍵是他題詞的內容,足以令在場的所有人振奮起來。
等掌聲停止,萬達對薑成友說:“我看要在河澗的山頂立一塊石頭,刻下張書記的墨寶!”
“我也這樣想!”
張清揚擺擺手,但也沒有多說什麼,其實萬達的用意當然不是給他戴高帽,而是為了琿水的今後發展搞宣傳。現場誰也沒有想到,立在河澗山頂的那塊刻了張清揚墨寶的石頭,在多年之後會成為著名的景點,受到萬人的瞻仰。而今天張清揚對琿水的視察,也會在琿水的曆史上留下最光彩的一筆!十年、百年、千年,無論過去了多少年,張清揚今天的行為都將永遠被人勞記在心!
張清揚從延春回到江平的當天,胡常峰也同航空集團的考察團來到了江平。張清揚在路上就得知了這個消息,是胡常峰親自給他打的電話。胡常峰在電話裡也沒多說,就是告訴張清揚,航空集團想到江平研究一些項目。張清揚也沒多說什麼,隻是說了一些場麵話,什麼一定要招待好,爭取引來投資等等。可是他的臉已經變了顏色。
張建濤知道張書記真的生氣了。這個胡常峰未免有些過分。可以說自從胡常峰上任,張清揚對他十分照顧,奈何這小子不識時務,總想給省委找點事。
胡常峰掛上電話,身邊的喬震擔憂地說:“常峰,咱這麼乾……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過分?”胡常峰搖搖頭,“對他這種強勢的人,不過分也不行啊!”
喬震委婉地說:“我覺得咱可以把姿態放低一些,免得給人感覺和他對著乾。”
“沒錯,我就是要和他對著乾!”胡常峰勝券在握似地笑了。
張清揚正在辦公室裡整理著此次去延春調研的各種資料,桌上仍然擺著地圖,在延春的位置上畫了好幾個小圈和線條。秘書孫勉敲門進來了,彙報道:“書記,朝鮮通過外交部發來了邀請函。”
張清揚笑眯眯地接過邀請函,說:“上頭的動作也不慢嘛!”
“是啊,您剛從延春回來,上邊就運作好了!”
“此次去朝鮮……也不知道是什麼個結果啊!”張清揚感慨地搖搖頭,他要同朝鮮談的內容可不容易。
孫勉笑道:“書記,我相信您能成功的,因為有上麵的支持!”
“嗬嗬,那也不好說啊!”
此時電話響了,張清揚順手接聽,他已經猜出來是誰了。
“您好,我是張清揚。”
“張書記,是我啊……孫令公,嗬嗬……”
“孫主任,您好!”
“長話短說吧,那個邀請函收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