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常貴一邊盯著棋局,一邊不以為然地說:“小卒子雖不能忽視,可也不能過分的重視,不然就得不償失啊!將!”說著話,大炮橫掃,對著敵人的老帥。
“梅蘭找過你了?”王常友吸著煙,眼睛離開棋盤。
“嗯。”
“她想開工?”
“對,不但她想,我也想!這批工程關係重大,再拖下去閒言碎語太多了,也正好中了某些人的奸計!”
王常友點頭不語,沉默地吸著煙,良久才長歎一聲,“常貴,不是我膽小,我現在就擔心對方的那些小卒子背後,有高手哦!”
“那邊有什麼動靜?”
王常友搖了搖頭,“沒什麼動靜,仿佛什麼也沒發生一樣,所以我……我才更擔心,總覺得這是一個大的陰謀!”
“那你覺得工程不開工,他們就拿我們沒辦法?你也不想一想,他們如果真要查,不單單在這個工程上!”王常貴的語氣很生硬。
王常友掐滅了煙,緩緩地說:“要不……聽聽上麵老頭子的意思?”
“哼,什麼事情都要問他,你早晚都要敗在他的手裡!”王常貴氣惱地說,大手一揮攪亂了棋盤,“不下了,不下了,遇到你這樣的對手,活活把人磨死!”
“你呀,這脾氣真應該改改,這樣下去……早晚要玩火自焚,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和梅蘭的那點事!”王常友好像從來不懂得生氣似的,聲音無論何時都那麼柔和,與王常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你彆胡說八道,我……我和她能有什麼事!”王常貴咆哮道,把旁邊站著的王菊嚇了一跳。
王常友微微一笑,仿佛明白一切似地說:“我知道她對你有意思……”
“你彆胡說!”雖然不承認,可王常貴此刻的聲音明顯小了很多。
“哇……”突然間,王菊發出一聲怪響,捂著嘴跑向了衛生間,看樣子是不舒服。
王常友神秘地掃了一眼王菊,淡淡笑道:“你啊……應該再找一個了,不然對你影響不好,是上進的阻礙啊!”一個死了老婆的市長,很容易引起風言風語,男女關係是乾政治的大忌。
“再說吧,這批工程我再和梅蘭商量一下,最遲不能超過這個星期!”
“老頭子請病假休養去了……”王常友沒有任何意義地說。
可王常貴卻是聽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說:“那就等梅蘭回來,我和她解釋吧!”
“不用解釋,就按你說得辦,等她一回來,你就告訴她開工吧。我們現在摸不透敵人的意思,也……不能做驚弓之鳥啊!”
“嗯,”王常貴臉色不是很好看,隻是點點頭沒說什麼。這一刻他想到了梅蘭,想到梅蘭在西山彆墅裡“照顧”著那位“老頭子”,心裡就有些隱隱做疼。
王菊一臉殘白地走了回來,看樣子體虛無力。
“小菊,怎麼了,不舒服?”王常貴隨意問了一嘴。
小菊笑了笑,說:“沒事,可能昨天沒睡好。”
“那你去休息吧,我一會兒也走了。”王常貴揮了揮手,把王菊勸上了樓。
“下一步,你想怎麼辦?”王常友精明地問道。
“走走看吧……”王常貴深深倒在沙發上,一臉的無奈。
話音剛落,王常友的手機響了,他掃了一眼號碼,不安地看了看王常貴,接聽了電話:“老書記……”
………
“怎麼了?他說了什麼?”王常貴問道。
“沒什麼,說我最近辦事太小心了……哎,那批工程開工吧,彆等了,他不高興了。”王常友無力地站起身,“行了,我回去了……”
“大哥!”王常貴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無論什麼時候,我們都是親兄弟!”
兩隻大手緊緊地握在一起,王常友明白兄弟的意思,也許到了某一天,兩人終要脫離“老頭子”。外人終究是外人,再親也比不上這血濃於水的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