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麼知道我的生日啊!”賀楚涵捧著鮮花嗅了嗅,興高采烈地說。
“那個,我……我一直記在心裡……”張清揚口是心非地說,有些蒼白無力。
“嗯,謝謝……”賀楚涵的表情很真誠,可又有誰能品味到她心中的苦澀。
本來還想著今天對賀楚涵講出實情,告訴他自己的婚事,可是在這樣一個特殊的日子裡,她寧願用一種自欺欺人的方式讓自己哄她開心,張清揚又怎麼能忍心傷害她。看著她閉眼許願時的天真和吹蠟燭時的興奮勁,張清揚真的難以開口。
“許了什麼願望?”張清揚笑著問道。
“不說……我不說,說了就不準了!”賀楚涵笑嗬嗬地說,然後趁張清揚不注意,伸手抓起蛋糕就抹在了他的臉上,見到他的滑稽樣後放聲大笑。
張清揚伸出舌頭舔了舔,然後伸手抓向賀楚涵。
“清揚,我……趁著我今天過生日,我有件事要和你說……”兩人鬨了好一會兒,一起坐在那裡休息,然後賀楚涵沒來由地冒出這麼一句話。
“什麼……什麼事?”張清揚預感到不是什麼好事情。
“我……春節前就離開琿水,春節後也不回來了,就……就留在江平……”賀楚涵堅難地說著,很緩慢的語調。
“啊……”張清揚如遇晴天霹靂,半天才反應過來:“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他緊緊搖晃著她的雙肩。
“不……不為什麼,我……我媽想我,不想我離家太遠……”賀楚涵突然把臉扭向一邊,兩行熱淚忍不住流出來。
隻不過瞬間的事情,望著她的眼淚張清揚終於明白了什麼,他無力地垂下雙臂,一臉頹廢地說:“你知道了是不是?其實你們全都知道了,一直都在哄我開心而已,我才是個又傻又天真的小孩兒……”
“其實……其實你從京城回來以後,我……我爸就給我打電話說了你的事情,我知道你難過不忍告訴我實情,所以也就沒問。清揚,我明白你一切都是為了我好,我不怪你,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做得了主的,所以我……為了我們大家都好,我還是離開吧……”賀楚涵字字斟酌,認真地尋找著合適的詞語表達著自己的感情。
張清揚無力地癱軟在沙發上,突然感覺上天給自己開了一個玩笑,原來自己身邊的女人們都要比自己成熟,是自己把她們看得太幼稚了。想來這一切也是順理成章,劉家與陳家的婚事,華夏政壇高層沒有不知道的,這又怎麼能瞞得住省委組織部的賀部長?而事情發生以後,賀部長並沒有給自己打電話,足以見得他對自己以及賀楚涵的信認。
“楚涵,難道除了離開,沒……沒有更好的辦法嗎?”張清揚抬起頭問道,見到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的賀楚涵,再也把持不住,伸出雙手把她摟入了懷裡。
賀楚涵任由張清揚抱著,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才說:“我不離開又能怎麼樣?成為你的第三者?或是傻傻地看著你和彆的女人結婚?”
張清揚點頭道:“你說得對,也許離開了會更好……”
“清揚,現在我還想問你一句話,你愛過我嗎?”事以至此,賀楚涵也拋棄了所有的矜持。
“愛,我很早以前就愛上你了……”
兩個人緊緊擁抱在一起,賀楚涵不哭了,而是勉強笑了笑:“清揚,其實這樣也挺好的,省得你選擇了……”賀楚涵緊緊捏著手上的玉鐲,想了想終究沒有從手上褪下來。
張清揚怔怔地望著她,又瞧著那價格不斐玉鐲,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他心裡清楚,雖然賀楚涵的這個決定解決了自己的難事,可是在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她的痛苦可想而知。
………
有了當初剛到琿水任職時的教訓,張清揚把琿水縣政府的工作全部抓起來後,周一上班就趕到了延春市政府找高達市長進行工作報告。在琿水半年的工作下來,張清揚已經略有經驗,雖然外界都傳言自己是孫常青的人,但是張清揚也不想和延春市委的其它領導疏遠。雖然政治上門戶幫派對立,領導們最討厭的就是下屬左右搖擺不定,站隊不明。但是張清揚知道孫常青不敢如此看待自己,因為在延春隻有孫常青清楚他的底細。
這是他升任代縣長以後第一次到延春看望領導,所以自然不能空手而去,他特意派趙金陽到林業局拿了點禮品,像什麼加工好的森林雞、森林豬肉等等,以及鬆茸木耳之類的野產品。琿水的林業產品是經過社科院的專家們權威驗證過的,而且幾年前曾受到過中央的扶持,每年都要送到京城一些,讓各大領導們償鮮。可是由於發展不利,宣傳不到位沒有認真的搞好這個項目,這些東西一直也沒有大的銷量,並且到現在還沒有對外銷售過,每年的產量都很少,隻是地方政府騙取上級財政支持的一個空項目罷了,這也是張清揚一心改革林業局的原因。像這種空項目琿水縣就有幾十種,有一些國營或者私企建立空的場房、空的加工機械騙取財政支持或者銀行貸款,這也是張清揚想在明年清洗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