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飯吃得差不多了,錢大發不管不顧大咧咧地說:“張縣長,我聽說前兩天有位姓錢的老頭去找你了,說他兒子在購物中心因工負傷卻沒有人付醫藥費,你讓政府幫他跟購物中心打官司,有這事吧?”
錢在發一閉上嘴,一旁的朱旭日就知道這事情壞了,任誰都聽出了錢大發語氣中自任老大,質問張清揚的意思。朱旭日為他捏了一把汗,心說錢大發啊錢大發,你這次恐怕要栽在張清揚的身上了。你以為張清揚會害怕你那幾個臭錢嗎,你也不打聽打聽,過去琿水的土霸王郎世仁是怎麼離開的。你跟彆人擺譜是行,可是跟張清揚擺譜那就是給臉不要臉了,這小子肯定饒不了你。
錢大發說完還有點自鳴得意,不屑地盯著張清揚,心想都傳說你小子有多牛b,可是老子還真就沒把你當回事,大爺當年闖社會的時候,你小子還在學校偷看女生廁所呢。琿水的馬書記都給我幾分麵子,你個小小的年輕人還敢不給我麵子。琿水的建設一大半指著我的大發地產呢!
朱旭日以為張清揚生氣了,可張清揚還真沒怎麼生氣,他隻是覺得好笑。見到錢大發他才明白什麼叫不自量力了。他哼哼一笑,不溫不火地回答:“還真有這麼個事,而且縣政府高度重視!”
“我說張老弟……”錢大發更加得意,稱呼上都壓了張清揚一頭:“我實話和您說了吧,購物中心是我的。這個案子要是真打官司,我未必就輸。可是我想了想,錢多多也的確挺可憐的,我到是想主動幫他一把,這醫藥費什麼的我可以出,那政府是不是安排電視台給我來個專訪啥的,現在做事情不都需要炒作嘛,你們也幫我炒成一個慈善標兵怎麼樣?彆的不說,您要是能讓我上一次電視台,錢多多的下半輩子就交給我好了,我把他當成親爹一樣貢著!”
“你這是在和我做生意,把錢多多的醫藥費當成了交易的籌碼?”張清揚黑著臉反問道,現在可是勉強壓著心中的怒火了。
“老弟……這話吧不能這麼說……”錢大發已經有了幾分酒意,沒聽出來張清揚不高興,接著擺譜道:“你說他錢多多自己乾活不小心,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再說我早就把活承包出去了,這本來和我就沒什麼關係。我還真就不在乎那幾個錢,可是我他媽的就是咽不下這口氣,老子是有錢,可我是商人不是雷鋒,我給他錢治病你們縣裡也要對我有所表示吧?我覺得吧……”
“錢總,你醉了,我來幫你醒醒酒!”張清揚再也聽不下去他這一幅暴發戶的嘴臉了,伸手抓起酒杯就是一揚,一杯酒一滴也沒浪費地全都澆在了錢大發的臉上。
“你……”錢大發一時間有些發懵,之前想過張清揚生氣的樣子,可卻想不到他敢這麼做,自從發達了以後,他還從來沒碰到過這種禮遇。
其餘的人也是大吃一驚,誰也沒想到張清揚說翻臉就翻臉了,沒有任何的征召,而且臉上還掛著一絲玩味的微笑。
“我們走!”張清揚站起身拍了拍趙金陽的肩膀。趙金陽立刻起身,大快人心地跟在張清揚的身後,把領導當成了偉人一樣尊敬。
“錢大發,我送你一句話:沒錢雖然不行,可是有錢也不代表著萬能!”張清揚麵帶微笑離開了包間。
“我操,你小子牛b!”張清揚離開後,錢大發才似有所悟地明白過來,伸手擦了一把臉,悲憤地大罵道。
副總尤春妹趕緊跑到他身邊,幫他擦著臉說:“發哥,你沒事吧?”
“張清揚,我和你勢不兩立!”錢大發發狂地喊著,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在琿水敢這麼對他的,隻有張清揚一人。
“大發,我說什麼來著,和他打交道……你要好自為之……”朱旭日微笑著品了一口紅酒,心裡也很佩服張清揚。他雖然想過張清揚不會給錢大發麵子,卻想不到張清揚當著眾人的麵就敢發火,這讓他都覺得有些快意了。他早就看錢大發不順眼,奈何自己拿了人家的錢就要受人以柄,巴不得張清揚收拾他一頓。
“張清揚,小王八蛋,你給大爺等著!”錢大發心裡盤算著如何報仇……
錢多多的案子從立案到宣判,可以說在時間上破了記錄,這應該是縣法院最快的一次宣判。一個星期左右,縣人民法院一審判決錢多多勝訴,判定錢多多雖然不是購物中心和華東物業的職工,但確實是因工負傷,他的傷購物中心與華東物業理應該共同承擔其責任,兩家公司應該承擔所有的醫藥費外加總共12萬4千元的各項賠償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