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漸漸離開了市區,沿著崎嶇泥濘的道路,進入了人煙稀少的深山。張清揚四處看看,微笑道:“這是省紀委的地點吧?”
陳潔微笑道:“嗯,秀敏給我挑的好地方,暫時借用一下,嗬嗬。”
又過了一會兒,彭翔在前麵那輛車的指引下,在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大院門口停下。大門有武警把手,鐵門緩緩而開,兩輛車開了進去,眾人便下了車,在前麵人的指引下,他們來到一棟小樓前。樓門口,一個麵容嚴肅的武警像雕塑般矗立著。樓門口還有安檢的儀器,辦案人員要想進去,必須通過安檢,張清揚等人也不例外,這是死命令,武警嚴格執行。這裡便是省紀委“雙規”貪官的辦案基地之一,乾部能關押到這裡,說明組織上已經掌握了貪官的犯罪證據。
一樓是訊問室,每間室內的陳設很簡單,兩排桌椅對峙著。其中一排桌椅是辦案人員的座位,在桌子的頂部中間位置裝有一個攝像頭。辦案人員桌椅的對麵就是貪官的座位,顯得稍矮一些。不管你過去多麼輝煌、位子有多高,一但被請到這裡,位子的高度是一樣的,你就是階下囚。
張清揚很有興趣地在一樓參觀了一下,並沒有停留,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直接上了二樓,這裡便是睡覺的臥室,一個個小單間。張清揚讓趙珊珊和工作人員留在外麵,自己和陳潔進了李瑞傑的房間。
李瑞傑就躺在床上,有人來了也不動,就像個死人一般。張清揚的手摸了下牆壁,發現是用特殊材料製成的,手感很軟,不但可以隔音還可以防止意外發生。房間的頂上有攝像頭,監視著房間裡的一切。
張清揚和陳潔走到床前,李瑞傑還是一動不動。張清揚冷笑道:“老李,你可真是悠閒啊!”
“啊……是你!”聽到張清揚的聲音,李瑞傑猛然爬起來,直勾勾地盯著他。
“怎麼……不能是我嗎?”
“你們這是政治迫害,我要去中央告你,張清揚……你不能容忍前任班子的乾部,我要告你……”李瑞傑囂張地喊著。
陳潔一臉無奈,對張清揚說:“看到了吧,他……一點也不配合。”
張清揚看著李瑞傑搖頭,說:“老李,我怎麼害你了?不是我把你關在這裡,而是中紀委的領導!”
“我沒犯罪,為何要關我?”
“為何?你和劉豔是什麼關係?你逃跑的那天下午……和劉豔在乾什麼不用我說吧?”陳潔逼視著他的眼睛,“還用我讓辦案人員放一放你和她在電話裡是怎麼調情的錄音嗎?”
“你……你們……”
“我們早就盯著你了!”陳潔開始了心理攻勢,雖然她所有的材料都是雙林省紀委提供的,但是她的表演很成功。
李瑞傑的身體一顫,明顯有些動搖。
陳潔接著說道:“不要以為我們隻是因為你那些來路不明的錢才抓你!還有……公安廳有一個女警官……最近沒少煩你吧?”
“什麼?”李瑞傑的眼中露出了驚恐的目光,這個消息完全讓他害怕了。
張清揚看著李瑞傑的反應,心說崔明亮的調查真是恰到時機,看來這件事應該是真的了。
陳潔冷笑道:“對了,我還可以告訴你,這個女警官現在已經被省廳抓起來了,罪名嘛……懷疑受人指使害死了於臣!”
“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
“我沒說關你的事,具體情況正在調查,我說這些……就是想向你提個醒,你不說……彆人也會說,那時候一切都晚了。你現在說了,念著你的高職位,我們還可以從輕處理……”
“我……沒什麼好說的!”李瑞傑努力保持著冷靜。
張清揚問道:“那我問你……延春賓館的那個女服務員,你也沒什麼好說的?”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李瑞傑低下頭不看張清揚。
張清揚不再理他,出去把抱著孩子的趙珊珊帶了進來,對李瑞傑說:“你不認識她?”
李瑞傑抬頭看著趙珊珊,再也坐不住了,顫顫微微地站了起來,直勾勾地盯著她懷裡的孩子。趙珊珊扭開頭,含著淚罵道:“畜牲!”
“對,你就是畜牲!”張清揚凶狠地看著李瑞傑:“你好意思說不認識她?”
李瑞傑不敢在看了,扭開頭無力地倒在床上,口中吱唔道:“我有罪……”
陳潔和張清揚相互看了一眼,終於鬆了一口氣。張清揚把趙珊珊帶出來,正巧段秀敏的電話也打了過來。張清揚滿懷希望接聽電話,他相信程建設的案子應該也快結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