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揚想了想,主動打招呼道:“米拉,你的家就在哈木嗎?”
“嗯,”米拉點點頭:“那是我的婆家。”
“你丈夫他是做什麼工作的?”
“他死了。”
“啊……不好意思,”張清揚到沒想到她還是一位年輕美麗的俏寡婦,歎息道:“人生啊……就是這樣不公平,你今年還不到三十吧?”
“二十八了,我們這邊結婚都比較早,我們結婚五年,他死了三年。”米拉注視著張清揚同情的目光,苦澀地說道:“一個人也習慣了。”
“哎,沒想到你受了這麼多苦,”張清揚越發的同情了:“他是……生病還是?”
“意外。”米拉明顯不願意多談。
“哦,真是不幸。”張清揚搖搖頭,看向米拉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米拉淡淡一笑,說:“張先生,不用擔心我,我沒事了。我更不需要同情,我們安族女人不喜歡哭泣,也不願意被同情。”
張清揚被她說得愧疚了,真誠地說:“對不起,看來是我低估你的能力了,我向你道歉。”
“沒什麼,我要謝謝你,你是一個好人。”米拉搖搖頭,說:“就當是被狗給操了,洗洗澡就過去了。”
“你能這麼想我很高興,”張清揚說:“你不需要同情,但也許需要幫助。以後如果有什麼困難,可以找我,或者找回音。”
“謝謝你們。”
“不客氣,萍水相逢總是緣。米拉,我很喜歡你的名子,它是什麼意思?”
“嗬嗬,意思就是花開怒放。”米拉總歸是女人,聽到他誇自己,臉上的笑意深了。
“花開怒放?”張清揚愣了一下,癡迷地說:“你就是那朵正在盛開怒放的小花,今後的路還很長,你很年輕,以後有什麼打算?”
“打算?”米拉思索道:“這次的事讓我想了很多,我這幾年也賺了點錢,準備改變一下當地貧苦地區婦女的生活,免得她們走上一條不歸路。”
米拉指的是當地賣淫的婦女,因為安族女人的異國風情,她們很能隻吸引男人。這次受難,讓米拉感受頗深,她親身體會到了弱勢群體的痛苦。
“哦,你這個想法不錯,有具體的思路沒有?”張清揚來了興趣,這也是他思考的地方。
“還沒有,我會認真想想的。”
“嗯,我知道你會成功的。”張清揚支持道。
“謝謝,謝謝您和愛人救了我。”
“她是軍人,這是應該做的事情。”張清揚擺擺手。
米拉看向陳雅笑了,說:“她很漂亮,您很幸福。”
“嗬嗬……”張清揚美美地笑了。
米拉眼中閃過一絲哀傷,淡淡地說:“我很羨慕你們,受難也能在一起。”
張清揚知道她想起了死去的丈夫,看起來她們的感情很好。他伸手道:“為什麼不試著尋找新的天地呢?”
“我會試的。”米拉握住了張清揚的手。
玉門市區不大,並不代表轄區麵積也小,事實上機場距市區要兩個小時的路程。玉門市的機場很小,為了開發旅遊才開通了幾條主要航線。
張清揚要和林回音等人一起到哈木,然後再回京城,這樣會繞遠。西北的首府,政治、經濟中心哈木距玉門還有一千公裡,還在玉門以西的大漠深處。張清揚這樣的行程等於多走了一千公裡,其實玉門就有直達京城的航班,但是他要到哈木辦事,不得不這樣安排。
當飛機在傳說中的沙漠上空飛行的時候,張清揚再一次被深深地震憾了。今天天氣不錯,能夠清晰地看到地麵上金色的大漠。瞭望地麵,無邊的沙漠如大海裡的滔滔波浪,向天際無儘延伸。沙丘向陽的一麵金光燦燦,一道道彎曲的線條柔美層疊,舞動跳躍。這個時刻,張清揚很想跳下去在沙漠中奔跑。
一小時四十分鐘,飛機在哈木機場降落。一行人走出大廳,迎麵一位中年男子帶著兩位彪形大漢走到林回音身邊,激動地問道:“回音,你沒事吧?”
“嗯,爸爸,我沒事。”林回音回答,來人正是他的父親林建業。
保鏢接過林回音和笑笑的行李,林回音指著張清揚說:“爸爸,是張先生救了我。”林回音是一位很體貼細心的姑娘,沒有外人她叫張清揚哥哥,可是難道還讓張清揚喊自己的爸爸叔叔?因此,她就叫出了正式的稱呼,免得雙方尷尬不知道怎麼叫。
林建業激動地看向張清揚,伸手剛要道謝,卻盯著他的臉愣住了:“張……張……張先生,謝謝您救了我的女兒。”
張清揚對林建業的表情很意外,細細一琢磨,心裡有點明白了,握著他的手說:“我也是剛巧碰到,不用道謝。林總,您……認識我?”
“這個……”林建業有些為難,看了眼他身後的兩位軍人,低聲道:“在下確實見張先生有些眼熟,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我所了解的那位張先生。”
張清揚心中有底了,微笑道:“我想林總身為西北商業巨子,又是政協高官,應該不會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