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艾肖貝不明白張清揚問自己的目的,遲疑道:“一個人在一個地方呆久了,或許就要出問題,一個人兩個人的問題我們能接受,但如果整個班子爛掉了,那就是省委的責任了!”
張清揚說:“省長說的是乾部調整的因果關係,我想問問你有沒有具體的想法?”
吾艾肖貝琢磨了一下,搖頭道:“這個還沒考慮過。”
“你應該考慮考慮!”張清揚微微一笑:“你對西北的乾部很了解,你覺得不錯的人都可以提提……”
“好吧,我想想……”吾艾肖貝明白了,張清揚一邊向自己示好,一邊進行先期的試探。
張清揚站了起來,說:“乾部調整這個大盤子怎麼裝菜,需要我們共同協商啊!”
吾艾肖貝笑道:“感謝您對我的信任!”
兩人一同離開會議室,各自心裡打著小算盤。
張清揚沒有想到組織部長馬成龍在辦公室裡等自己。馬成龍看到張清揚急忙站了起來,張清揚示意他坐下。
“老馬,還有事?”
“張書記,我給您看一樣東西。”馬成龍說著,從包中掏出兩張紙。
張清揚接到手裡一看就明白了,這是一封關於伊力巴巴的舉報信,他驚訝道:“你從哪弄到的?”
“省紀委。”
“哦……”張清揚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來馬成龍也有自己的人脈關係。提起省紀委,他不禁想到了西北省紀委書記田小英,那是一個低調的女人。
馬成龍接著解釋道:“其實想弄到這東西不難,這些年溫嶺方麵的舉報信有幾十封了!”
“伊力巴巴還真是厲害,我都有點佩服他了!”張清揚皺了下眉頭:“當年呂老書記在時……”
“不是沒查過,那些案子都成了死案,查了也沒用處。”
張清揚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疑問道:“難道他真的是被冤枉的?”
“張書記,看不見小偷偷錢,我們就能認定他是好人嗎?小偷永遠都是小偷,無論他手段多麼的高明!”馬成龍堅定地說道。
“我已經明白了你的意思!”張清揚微微一笑,捏著舉報信說:“我先研究研究,其它事以後再說。”
“張書記,我提一個人……古麗蘇合,這個女人很不簡單!”
“嗯,我知道了。”張清揚看向馬成龍,說:“老馬,有些事急不得,我們現在最要緊的是做些事情出來。你最好與我保持距離,這對你有好處。”
馬成龍思索著張清揚的話,臉突然紅了,原來張書記看破了自己的用意。他確實心急了,如果不心急,就不會把舉報信拿過來,更不會提古麗蘇合的事情。他等了這麼多年,希望借助張清揚的手對西北進行一輪清洗,沒想到張清揚還能穩住。
“你們還是你們,我還是我自己……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張清揚又補充道。
馬成龍點頭表示理解,看來隱藏在西北那支地下的力量還要繼續蟄伏。張清揚很小心,他不想過早地暴露實力,更不能讓人知道他在西北的盟友是誰。他現在還沒有十足的把握與吾艾肖貝博弈,在沒有準備好之前,他也要保持低調。如果一但出手失敗,他就喪失了先機,今後將更加的被動。他隻要不出手,就能維持西北的政治平衡,讓吾艾肖貝找不到機會。
“張書記,對於近幾年的援西乾部,您心裡有沒有看好的?”馬成龍又想到了本職工作。
張清揚微微一笑,看來馬成龍很聰明。張清揚拉開抽屜,從中拿出一張白紙,上麵寫了一些名子。他將白紙交給馬成龍說:“這幾個人重點考察一下,我要組織部對他們全麵的評估。”
馬成龍接到手裡掃了掃,默默地點頭。要說對西北乾部的了解,張清揚早在三年前就已經研究了。當時西北出現騷亂,他和韋遠方經過一翻長談過後,韋遠方決定了漫漫滲入的辦法,當時有大量的中、基層乾部調入西北。張清揚在其中發揮了不小的作用,發揮了他能發揮的所有人馬,利用身邊人的關係,選擇了一些可以信得過的人。雖然這些人他根本就沒有見過,但是他相信那些朋友的眼光。三年過去了,他們發展得如何,還需要認真的評估。
“你的任務很艱巨啊!”張清揚站了起來,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歎息道:“這幾天總是陰啊!”
“快要到冬天了,應該是要下雪了。下場雪,天就亮了。”馬成龍也站起來說道。
“下場雪……天就亮了?”張清揚回頭看了眼馬成龍,微微笑道:“我很期待西北的雪……”
馬成龍盯著窗外的陰霾,看著張清揚的側臉,好像他的臉與窗外的天色融為了一體。
“就這麼簡單?”阿布愛德江把手中的文件扔在了吾艾肖貝麵前:“總感覺有點古怪!”文件正是張清揚起草的那份關於企業用工管理規範檢查的活動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