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些年西北的旅遊業支撐了我們發展中的半壁江山,他一出手就選了這件事,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司馬阿木的麵露譏諷之意。
“我確實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前兩天的那篇文章看了吧?”吾艾肖貝說著,抽出了一張報紙,正是《西北日報》。
司馬阿木接過報紙,上麵有一篇文章《以民為鏡,為改革添動力》,他微微一笑,說:“我看過了,他這是反駁張泉的那篇文章啊!”
“沒錯!”吾艾肖貝又抽出一份文件,正是張泉之前寫的那篇《發展以國為根本,我對420號文件的一點看法》。他把兩篇文章放到一起,問道:“你看出了什麼?”
司馬阿木當時隻知道張清揚這是無聲的反擊張泉,也沒有深想,聽省長一問,琢磨了半天還是不明其意。
吾艾肖貝說道:“他最近一段時間的每篇文章我都認真看了,我也看了張泉的一些言論,這兩人現在是‘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
“那和我們有關係?”
“他現在又要向旅遊業動刀子,你說張泉會怎麼辦?”
司馬阿木若有所思,有點明白省長的意思了,既然張清揚已經同張泉公開叫板,那麼趁這次機會,為何不再逼一逼呢?他們兩人鬥得越凶,不是對他們越有利嗎?
吾艾肖貝看到司馬阿木的神情,說道:“一會兒開會,你還像平時一樣,不能因為我剛才的幾句話就……”
“我明白,”司馬阿木知道省長要造一個陷井,需要自己演場戲。
吾艾肖貝接著說道:“巡視組就快離開涼城了,你聽說了吧?”
“嗯,我知道了。”司馬阿木麵露喜色,“看來這件事不是他動的手腳。”
“應該不是……”吾艾肖貝也鬆了一口氣,他回頭看了眼窗外,一片生機勃勃,心情頓時開闊了。
京城,韋遠方在辦公室裡也看到了張清揚的那篇文章,他從頭到尾認認真真地看完,臉上露出喜色,從個人角度出發,他覺得張清揚這篇文章很有指導性,也能體現出黨的人性化執政。雖然文章中仍存在一些激烈的言辭,但是他能懂得張清揚的真正用意。
反過來,他不禁想到了張泉之前發表的支持中央文件的文章,也不能說是錯誤。張泉的觀點也很明確,無非要表明沒有國就沒有民,沒有黨就沒有國的論調,很符合現行的大潮流。隻是拍屁馬過於明顯,缺乏新意。
而張清揚雖然說是以民為主,但他重點談的是國家發展的角度,並非拋棄了黨和國家的概念,相比之下,更勝一籌。
正巧金主任走了進來,金主任看到首長在看文章,微笑道:“西北二張……不省心哪!”
“嗬嗬,你說張清揚這篇文章好不好?”
“好。”
“嗯,我也覺得好。”韋遠方伸了個懶腰,“同黨報打個招呼,轉一下。”
“知道了。”金主任點點頭,他沒料到韋遠方會如此重視張清揚。
韋遠方仿佛自言自語地說道:“以民為鏡,豈止是為了改革啊,也是立國之根本!”
金主任說:“您是不是想到了,魏征勸誡李世民的那句話?”
“是啊,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名話流傳多年,至今仍然不落伍!”
金主任點點頭,說道:“那張泉的那篇文章……”他是好心提醒,張清揚這篇文章雖是闡述自己的政治見解,但也是對張泉的反駁。如今首長要黨報轉載張清揚的文章,那不就等於偏向了嗎?
“張泉同誌說得也不錯,我看也讓黨報轉了吧,同一期……同一版,嗬嗬……”韋遠方的表情似乎在笑,又顯得很神秘。
金主任眼前一亮,暗暗佩服首長的厲害,這一手玩得很是漂亮,既顯得兩不相幫,也體現了首長對地方大員意見的重視,同時也說明他對這兩人的想法都很支持。
“首長,張清揚被黨校聘為了客座教授,您知道吧?”
“是啊,我就知道少不了他!”韋遠方收起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