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既然得到了人家正主的同意,自然也就不存在什麼顧慮了。
“我們在對離散數據進行參數化之前,要先考慮離散數據的擬合問題,擬合問題又可以分為插值和逼近兩種方法……”
因為阿斯派德是意大利人設計的空空導彈,所以它的曲麵本來就是以參數多項式形式表示的,建模過程並不複雜,所以常浩南重點講解的還是如何利用參數多項式構造曲線或者曲麵。
實際上一些優秀的數據參數化方法本身也是歐美各大飛機製造商內部的不傳之秘,常浩南隻能根據自己的理解和後世的經驗來介紹一些原則和技巧。
“……”
“由於軟件中對曲麵片的表達一般采用四邊麵片形式,所以對三角型外形曲麵的表達都會出現邊退化為點的情況。這種在三角曲麵片的形式在數字化外形設計中是一個致命的陷阱,它會導致在退化點附近法矢為零的情形。”
“這在外形設計階段一般不會有問題,危機爆發在結構設計階段,就是因為零法矢的出現,結構件無法進行操作,甚至不能構型,導致整個相關設計過程需要完全推翻重來。”
當常浩南說到對飛機設計中大量存在的三角曲麵片的處理方式時,他聽到身後傳來了環繞立體聲一般的大喘氣聲音。
那種感覺大概和程序員麵對自己十年前寫的既沒有換行也沒有注釋的屎山代碼,但又必須debug的時候差不多。
顯然,剛剛說的這個錯誤直接命中要害,恐怕他們麵對這個問題的時候就是這麼處理的。
因此在他說出解決辦法是“將三角的頂點拉開成兩點,將三角曲麵片在允許的公差範圍內變形為四角曲麵片”之後,六個人中的四個當即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開始進行修改,隻留下了林示寬和另外一個人繼續留在原位。
實際上常浩南後世參與殲轟7A的外形設計時,就被同樣的錯誤給坑過,為此花了好幾個月時間全麵返工。
所以他才會對此記憶猶新。
好在林示寬他們之前的進度就不快,需要改動的任務量也還能接受。
“話說,常博士,你這突然要給A彈做建模,應該不隻是為了給我們幾個講課吧?”
眼看著常浩南手頭的建模工作已經結束,兩發導彈的氣動模型也被掛在了機翼下方的掛機上,林示寬撓了撓頭詢問道。
“當然不是,實際上我是準備用CFD/CSD耦合法分析帶彈情況下飛機的副翼操縱性能、機翼載荷分布和結構彈性變形問題。”
“帶彈情況下?”林示寬愣了一下:
“但是八三工程還沒開始進行帶彈試飛啊。”
“數字化設計和空氣動力學模擬本來就是為了指導設計和試飛工作,當然要在試飛之前完成才行。”
剛剛一直沒說話的姚夢娜單手扶額,露出一臉無奈的表情。
“這……”
這個道理林示寬當然懂,但實際情況是他們這個數字設計組自從成立開始就一直是在追趕項目進度,久而久之地都快形成思維慣性了。
“不僅如此,根據我之前對三角翼氣動特性的研究,這架飛機在超音速狀態下帶彈飛行時,氣動舵麵,尤其是副翼操縱效率會因為翼麵氣流乾擾而劇烈降低,所以我現在要用模擬的方式驗證一下,看看應該怎麼改進。”
“啊?”
林示寬的表情已經幾乎是瞠目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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