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表上看,這台渦噴14b並沒有什麼損壞。
也驗證了之前常浩南的猜測——問題應該不算嚴重。
“這台原型機是前天下午完成的總裝,晚上開始進行例行出廠測試,很快就發現了問題。”
鐘世宏走到旁邊的控製室內,調出了相關測試數據:
“當發動機處在最大推力,但又沒有啟動加力燃燒室的時候,壓氣機的工作情況會毫無征兆地出現劇烈波動,到今天早上的時候,燃燒室出現了報警,我們停機冷卻之後檢查,發現第一級渦輪葉片已經出現了損壞,但測試時間隻過了不到三十個小時。”
“我們進行了很多輪排查,最後還是沒能找出原因所在,所以隻能聯係你們,看看能不能確定是哪個方麵的問題。”
聽到這樣的介紹之後,606所這邊最擔心的並不是這台原型機本身,而是已經進入小批量生產的渦噴14a。
畢竟事關殲8c的設計定型工作。
然而似乎是早就估計到了這一點,還沒等到彆人開口詢問,鐘世宏就表示在同一時間生產出的幾台渦噴14a都沒有出現類似的問題,非常順利地完成了測試。
這讓常浩南鬆了口氣的同時,也頗有些摸不著頭腦。
渦噴14b的絕大多數零部件都跟渦噴14a完全相同,因此會直接使用大量同批零件進行組裝。
結果反而是參數取向為低性能高可靠性的型號出了問題?
這讓常浩南猛然想起來,在涪城做航發地麵模擬試驗的時候,姚夢娜對於渦輪前溫度場分布的測試過程,似乎就出現了類似的結果。
節流閥處於最小加力和最大推力附近時,溫度場分布最不穩定,繼續增加推力,情況反而會逐漸變好。
當時大家也隻能把問題定位到氣膜孔加工的過程中,並沒有找出更加具體的原因所在。
常浩南緩緩走到試車台旁邊,從桌上拿起了那片損壞的渦輪葉片。
因為采用了氣膜孔主動冷卻,因此這上麵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圓形小孔,對於密恐患者極不友好。
“鐘部長,你們在生產渦輪葉片的時候,是用什麼辦法加工這些氣膜冷卻孔的?”
聽到這個問題之後,鐘世宏的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絲自豪:
“這些小孔直徑隻有0.25到0.30mm,很難用機械手段處理,所以隻能采用電火花深孔加工技術。我們410廠當年為此專門把100a電火花機床的流狀電極改成空心旋轉銅電極,讓冷卻液在銅管裡麵流動,才攻克了電極壽命過短的技術難題,把渦噴14的這個渦輪葉片給製造出來。”
“嗯……這是現在世界上主流的加工方式麼?”
“那倒不是,西方國家普遍采用電液束流加工法,但是咱們國家在電化學領域的底子實在太差弱,相關設備又受到限製沒辦法購買,我們也是沒辦法才走了電火花打孔這條路。”
鐘世宏說著搖了搖頭:
“不過整個渦輪葉片製造的其它流程,包括檢測標準,我們都是嚴格對照世界先進水平來的,在質量方麵您可以放心。”
“檢測標準也是照著他們來的?”
聽到這裡,常浩南終於恍然大悟。
“那我大概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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