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見連印度造的直升機都能出口呢。
但是兵器工業連這個條件都沒有。
本來就慢人一步,現在又被越拉越遠,張永肯定是著急上火。
“放心吧,這方麵我有數。”
常浩南對於這套玩法已經非常熟悉了,倒不如說這本來就是他期待的合作方式:
“航空工業那邊,我正在搞新一代航發,其實也是類似的思路。”
這句話的本意隻是穩定一下張永的心態,但不得不說,有點凡爾賽。
於是得到了張永一個看怪物一樣複雜的目光。
就在幾人的閒聊當中,剛才離開回去取會議用品的百十號人也陸續回到了小禮堂裡。
幾人非常有默契地結束了話題。
模鍛壓機研發工作的第一次技術研討會,正式開始。
……
關於模鍛壓機的基礎知識,以及過往研究經驗,自然是由最了解情況的顏永年來介紹。
“各位都是軍工研究領域經驗豐富的研究人員,關於熱鍛技術和重型模鍛壓機對於國民經濟,以及工業生產的意義,我就不再多提了。”
顏永年畢竟在青華大學當了二十多年教授,一旦開始講授,哪怕隻是坐在原位,整個人的氣質就猛地一變:
“下麵,我直接從模鍛壓機的基本原理開始……”
隨著他的介紹,小禮堂的幕布上,放出了兩張示意圖。
“液壓機的基本原理,是初中物理就學過的帕斯卡原理,兩個充滿工作液體具有柱塞或活塞的封閉容腔由管道連通。”
“當柱塞上作用有力f1時,大柱塞上將產生向上的、遠大於f1的作用力f2,使工件變形。”
“右邊這張圖是最簡單的液壓機本體結構圖。”
“……”
最開始的部分對於這裡的人來說屬於顯而易見的知識,因此顏永年隻是一筆帶過。
很快,他的講述內容就進入了過往研究經驗的部分。
“80年代末,我們在沈鴻院士的領導下,設計了一台6.8萬噸級彆的重型模鍛水壓機,本體采用預應力鋼絲纏繞式結構,機架由上下拱梁及立柱組成,通過鋼絲繩將它們纏繞在一起……”
“由於當時的研究進行到中途就被叫停,加上後來又有一些關鍵技術資料丟失,所以現在,經過我們對剩餘資料的整理,總結出這個方案目前主要的問題在於鋼絲纏繞層的應力分布很難均勻,對於製造和裝配精度的要求極高……”
一番介紹結束,倒是跟常浩南之前了解到的情況八九不離十。
隻是在一些細節上補充了更多內容。
“顏教授。”
常浩南在本子上記完最後一筆,然後抬起頭:
“我剛剛腦算了一下,這種預應力鋼絲纏繞式結構,纏繞層應力的不均勻度應該跟機架結構,也就是上下拱形梁之間的跨度呈正相關,並且這個跨度越大,對於拱形梁的對準要求也越高。”
“這麼看來的話,這個結構應該更適合壓力較低的中小型壓機,所以當初為何對一台將近7萬噸的設備選擇這種路線?”
“這個麼……”
顏永年被常浩南如此迅速的反應搞得一愣,轉頭看向後,者解釋道:
“我們最開始計劃延續當年1萬噸水壓機的三梁四柱式結構,但這個結構承受偏心載荷能力不行,在老設備的使用過程中,發現最大載荷下偏心距一般能達到最大跨度的百分之三,偏載下活動橫梁與工作台間易產生傾斜和水平位移。”
“這還是1萬噸的情況,如果6.8萬噸壓機依然采用這個結構,那問題隻會更加嚴重,根本無法正常投產。”
常浩南低頭思索片刻,在腦海中過了一遍之前看過的相關知識:
“那板框組合結構呢?我記得蘇聯的7.5萬噸,包括蘇聯出口給法國的6.5萬噸模鍛壓機,應該都是這種結構。”
“這種機架我們也嘗試過,但發現結構複雜、聯接環節多、機架有效麵積削弱大,而且在多體建模過程中,對於冗餘約束和預應力的處理極其複雜,完全超出了我們當時的理論水平。”
說到這裡,顏永年露出了些許遺憾:
“彆說是生產製造,就連設計工作,都是開了個頭,就根本走不下去了。”
然而聽到這個解釋之後,常浩南反倒是眼前一亮——
他擔心的,其實是生產加工,以及材料工藝方麵的困難,這些是他很難在短時間內處理的。
“如果難點在多體動力學分析的話,這正好是我比較擅長的部分……”
他看向不遠處的顏永年:
“所以,我覺得我們可以重新嘗試使用板框組合結構!”
(本章完),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