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說不愧是飛行學院,校園麵積就一個大學來說確實大的有些誇張。
敞篷吉普在內部道路上兜兜轉轉繞了好幾個彎,一直到風吹得常浩南有點想打噴嚏,才最終停在一處不太起眼的建築前麵。
“今天有上級領導過來視察,直接進教學區的話,可能有額外的安保,得下車走進去,那邊太遠,不方便。”
張九江一邊推開車門一邊解釋道:
“不過反正她們也快要下課了,我先帶你到我辦公室坐一會,等會再去食堂吃個飯,然後找她們生活老師聯係你妹妹出來。”
“沒問題,這是你的地界,聽你安排。”
副駕駛上的常浩南也跟著下了車。
因為最近這幾天都沒什麼事,倒也不在乎多等一會:
“不過,上級來視察你們軍隊內部單位還要再設安保?”
他剛剛回憶了一下,進門的時候好像沒發現諸如歡迎蒞臨指導之類的標語,哨兵似乎也沒做出什麼額外的舉動(當然還是不知道對方那時候的內心小劇場)。
“一般是不需要的,不過今天情況不太一樣,你看剛才外麵都沒整出什麼動靜,算是外鬆內緊……”
走在旁邊的張九江有些含糊其辭地回答道:
“當然,真說起來其實也算不得什麼額外安保,就是不讓車輛進去,以免把路給堵上影響行程。”
見他沒有說得更明白,常浩南也知道這個事言儘於此,也就沒有繼續多嘴去問。
說話之間,二人已經來到了一棟四層辦公樓門口。
張九江的辦公室就在二樓,倒是很方便。
“隨便坐吧,我給你弄點喝的。”
常浩南注意到,對方的辦公桌邊上擺著一張照片,但卻並非常見的全家福或者旅遊照,而是大約去年這個時候,他和張九江,以及盧育英等人在那架殲7f前麵拍的合照。
雖然才過去一年時間,但看見這張照片,還是覺得有些時空交錯的虛幻感。
一來,過去這一年,確實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二來麼,殲7f,畢竟算是他重生之後搞出來的第一個型號。
儘管有那麼幾分陰差陽錯的意思。
如今這個型號應該已經交付了第一批24架給到巴基斯坦空軍,後麵好像還有些其他國家的小批量訂單在排產。
不過常浩南確實已經有些日子沒關注過了。
直到一個冒著熱氣的白瓷杯被放在麵前的杯墊上,他的思維才被從照片帶來的回憶中拉了出來。
“對了,張教官,後來你又參與殲7f的試飛工作了麼?”
常浩南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然後問道。
“伱說那次飛行表演之後?”
張九江端著一個同樣的杯子,一屁股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
“在鼎新基地又打過幾次靶試,23mm機炮,還有霹靂5ii和霹靂8,其他的科目就沒再飛過,本來還要打霹靂11,結果飛行學院的調令提前到了。”
“可惜了,否則咱也能有機會能打一次超視距導彈,給學員上課的時候也能有得吹……”
儘管華夏空軍的裝備情況相比上一世已經改善了不少,但如今的主力依然是殲6和殲7,打過中距彈的飛行員可以說寥寥無幾。
還是值得作為談資的。
張九江之前就通過盧育英知道常浩南深度參與過殲7f,甚至還參與了殲10的設計。
雖然始終不理解為什麼一個人可以在短時間內同時參與601和611兩個所的項目,但總之在這塊可以比較放心大膽地聊。
因此稍作停頓,並喝了口水之後,又繼續補充道:
“我們畢竟是因為人手不夠,才被臨時借調到試飛中心的,編製還是在自己部隊裡,那邊雖然嘴上不說,但也不太好給我們安排什麼尾旋改出或者空中停車重啟之類的高危項目,萬一出了事,不好交代,當然說白了,也是對我們的水平存在顧慮。”
“不過說實在話,彆的科目不論,光是飛失速和尾旋改出的話,其實哪個試飛員也飛不過我們這些當教官的……”
失速和尾旋改出是飛行訓練過程中的必要科目,當然對於學員來說隻需要操作一遍即可,但教官卻需要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帶飛,這麼說絕對不是誇張。
可以看出,雖說張九江選擇了比較安穩的航校工作,但對於更大挑戰性的工作仍然有所憧憬。
或許他也意識到自己剛剛好像有點抱怨的意思,於是話鋒一轉:
“唉……不提這個了,在這雖然平平淡淡,但是老婆孩子也不用提心吊膽,周末還能回家,也挺好。”
“當然你這個年紀,應該還不會有這種感覺,哈哈哈……”
這話常浩南不太好接。
主要他的實際年齡跟張九江其實差不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