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的春節來得非常晚,要到二月中旬。
按照之前計劃好的時間表,常浩南在那之前完成了全部的單發測試科目。
當然,是經過調整以後的。
有大約15%的預設科目被挪到了後麵,等待第二台渦扇10裝上之後再進行。
殲11的動力布置方式允許它在相對較短的時間內完成一次發動機的更換,但由於al31f換渦扇10還涉及到機體內部管線的變動,以及飛控參數調整,所以效率不可能那麼快。
總之無論如何都得等到年後了。
不過,對於渦扇10項目組的成員來說,這倒也算得上是好事。
畢竟,跟著常浩南以這種模式做項目,雖然進度確實快的出奇,但對於其它同事,尤其是那幾個子係統的負責人來說,絕對是壓力爆表。
這次一年半的連軸轉,看上去時間不長,但極高工作強度帶來的疲憊感和卻比以前連著乾三四年還要高。
常浩南自己也是知道這一點的。
所以正好趁著這個機會,給所有人放了個年假。
包括模鍛壓機那邊也是一樣。
本來就是作為國慶獻禮的項目,目前的進度又比預期更快,也不急這一兩個星期。
而他自己,也在整理並確認保存了這一個多月以來的全部試飛數據之後,準備返回京城。
飛機照例從北陵機場起飛,直抵西郊機場。
隻不過,這次除了例行的常浩南和朱雅丹兩人以外,還順便帶上了同樣準備離開盛京的姚夢娜。
關於常浩南已經能混到一架專機的事情,她之前倒是也知道,不過真正坐上去的時候,感覺自然跟隻是看著完全不一樣。
這兩年以來,她自認為已經發揮了自己的極限。
但是二人之間的距離,反而還越來越遠了……
隻能說,極限和極限之間,也有差距。
最初的新鮮感過去之後,姚夢娜看向旁邊正在放倒座椅上休息的常浩南,忽然開口說道:
“說起來,師弟,我今年夏天應該就畢業了。”
在這種非正式場合,她還是習慣二人最開始認識時候的叫法。
常浩南算了算時間,才意識到姚夢娜確實已經是博士五年級了。
像她這種情況,自然不可能延畢。
“說起來……不選在春季畢業麼?”
常浩南有些好奇道:
“我算了一下,如果現在開始抓緊的話,應該還來得及在三月份提交國防報告和學位論文,而且對於涉密項目的研究生或者博士,畢業資格審核會單獨進行,在時間上卡的也不會那麼死。”
“不差這三個月了……”
姚夢娜搖搖頭:
“之前也確實也想過三月畢業,但是後來殲11ws項目有點緊,所以精力都放在那上麵,現在的話……我隻想先好好休個年假再說。”
“這倒也是。”
常浩南作為已經畢業過一次的人,也知道大多數人之所以不選擇春畢,理由也基本跟姚夢娜差不多。
彆人都在過年,隻有自己在寫大論文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
“那師姐畢業以後有什麼打算?”
一般做過涉密項目的研究生,隻要簽個保密協議,倒是不會對就業選擇有太大影響。
但他和姚夢娜參與的顯然不屬於“一般”涉密項目,所以畢業去向會有一定限製。
這一點在他們二人最早參與八三工程之前,就已經被告知過了。
不過受限歸受限,選還是有得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