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3章 同誌，你昨晚拯救了一切
與此同時，過去半個月戰火紛飛的巴爾乾半島也已經進入了清晨時分。
對於北半球中高緯度地區來說，4月中下旬，有效日照時長就已經奔著15個小時去了。
所以這功夫，儘管還看不見太陽升起來。
但是天，已經蒙蒙亮了。
輕柔的晨霧中，一輛掛著民用車牌的瓦滋469越野車亮著昏黃的霧燈，在空曠的街道上疾馳而過。
副駕駛位置上，尼古拉·巴爾薩克上尉手裡正拿著一張城區地圖，不太熟練地指揮著旁邊快要把方向盤搓出火星子的一名軍士長：
因為在之前那一波發了瘋一樣的密集轟炸結束之後，過去幾個小時，竟然什麼都沒再發生。
說完他低下頭，打開巴爾薩克的證件準備檢查。
坐在後座的一名上等兵探過頭來問道。
“天呐……”
一方麵是實在想知道自己到底打下來了個什麼東西，畢竟從當時看到的火球體積，以及絢麗的節目效果來看，感覺不似凡物。
……
自從三個星期以前盟軍行動開始，就沒有過這麼長時間的安靜。
幾秒鐘後，中尉重新抬起頭來，眼中滿是震撼。
後座另外一邊的一名少尉手裡也抱著一支同樣的步槍，但卻連膛都沒上，顯然是知道在當前的情況下，這玩意跟燒火棍差不多。
巴爾薩克從上衣內袋裡摸出證件交給對方，同時有點迷糊地問道：
在他身後的中尉猶豫了一下：
“原則上當然不可以……”
剛剛過去的幾個小時裡，整個城市的上空仿佛炸開了鍋。
他也不知道對方是怎麼定位到這裡的，但看上去像是一次報複。
“上尉，這一路上就咱們一輛車，不會被飛機給盯上吧……”
“當然可以，反正已經有不少人來看過了。”
“等等，那邊怎麼好像有很多人和車？”
結果那一輪炮火就像是捅了馬蜂窩一樣，他剛帶著部下找到用於隱蔽的地下掩體，熱乎水都沒來得及喝上一口，就聽到周圍此起彼伏的爆炸聲，無線電和對講機也都沒了反應，顯然遭到了強烈的電磁乾擾。
“不管這些，趕緊先去飛機墜毀那邊看看。”
有些事情，在全世界範圍內都是一樣的。
“會不會是昨天晚上出動的飛機太多，今天他們彈藥不夠了，或者飛機都在整備？”
“可能是有什麼建築被炸塌了吧……”
“前麵這個……不對，下一個路口往右，然後再馬上往左……”
巴爾薩克接過軍官證並準備放回口袋裡，但動作做到一半就卡住了：
“等等……伱說我們擊落了什麼？”
眼尖的上等兵一直緊盯著窗外，突然發現隔著幾條街的地方好像人聲鼎沸，一點不像在打仗的樣子。
“到底怎麼了？我是尼古拉·巴爾薩克，第250防空旅3營1連連長，照片是我兩年前拍的，那時候我還很瘦……”
“上尉同誌！”
巴爾薩克本來記下了飛機墜毀的方位，準備在撤離陣地之後就找過去看看。
上尉的膽子很大，否則之前也不會接下去跟吳懿範對接這種任務，不過勇敢不是莽撞，在當時那種情況下，他還是按照中校的要求，一直躲在地下掩體裡麵休息。
“那麼大個北約，總不能連點彈藥油料都掏不出來吧？”
軍事警察中尉的呼吸明顯變得粗重了不少，情緒似乎有些激動。
也就是如今還處在“夜間”管製時段，加上周圍的電廠和變電設施早就已經被炸沒了，所以街上既沒有紅綠燈也沒有交警，否則這麼橫衝直撞八成要被攔下來。
雖然已經支離破碎完全不成樣子，但是經過對方剛剛那麼一說……
確實很像是一架飛翼式轟炸機……
作為丹尼中校的親信和白手套，上尉自然完全知道這套東西的運作邏輯，但理解歸理解，情理上，這都快千禧年了還拿大口徑高炮防空，怎麼看怎麼抽象，包括他自己在指揮手下四門炮射擊的時候，都覺得是不是有點過於兒戲了。
“我們昨天晚上確實……”
“你們昨晚拯救了一切！”
將近20年車齡的老吉普晃晃悠悠，一副隨時都有可能散架的樣子。
原則上不行，那就是可以。
他們當初之所以選這裡作為高炮陣地，就是因為附近那片街區都是國際組織、外國機構和媒體駐地，對方空軍很少會專門過來。
但現在那邊怎麼炸了……
身穿軍事警察製服的中尉伸手攔住了剛從車上下來的四個人。
“我不知道，但是今天早上的情況很不對勁，照理來說，每天這個時候，早該有炸彈落下來了。”
“就是，連咱們的彈藥都還沒見底，更彆提對麵了。”
“我應該知道什麼？”
他這才越過上尉的身體，看向遠處被警戒線包圍起來的那堆殘骸。
十幾分鐘後，吉普車停在了已經被警戒線包圍起來的殘骸旁邊。
沒有防空火力射擊的聲音、沒有飛機發動機的轟鳴聲、也沒有炸彈爆炸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