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江城重機”四個巨大的漢字。
對於超重型模鍛壓機這種全世界加起來也沒幾台的寶貝,彆說隻是把生產企業寫上去了,顏永年甚至提議過要不要給它起個類似軍艦一樣的名字。
最後還是因為過於中二被常浩南給否了。
“沒想到兩年時間,真能萬丈高樓平地起,把這台設備從零開始給造出來……”
顏永年用手中對講機的天線推了推安全帽簷,跟旁邊剛剛走上來的常浩南說道:
“隻可惜啊……沈老沒能看見這天。”
這台7.5萬噸級模鍛壓機的方案設計,以及相當一部分技術,都是以80年代末青華大學研發的一台6.8萬噸預應力鋼絲纏繞式模鍛壓機為基礎完成的。
而沈鴻院士正是當時那個項目的負責人,也是顏永年的老師。
常浩南還曾經在模鍛壓機立項之前專程去拜訪過一次。
1998年5月,沈鴻以92歲高齡逝世。
當時正處在設備由圖紙向實物轉化最關鍵的階段,因此分身乏術的顏永年甚至沒趕上參加對方的葬禮。
看著睹物思人的顏永年,常浩南覺得單純語言安慰的效果可能一般。
而且,他也確實希望這位為華夏機械奮鬥終生、小學學曆的傳奇院士能被更多人,至少是更多從業者記住:
“我提議,在這台模鍛壓機完成首次試生產之後,用生產胚料的剩餘部分,在江重新廠區內,為沈院士豎立一座半身雕像,以紀念他為這台模鍛壓機所做出的努力和貢獻。”
顏永年猛地轉頭看向常浩南,雙眼劇震。
好一會之後,才點了點頭:
“好。”
隨後二人一前一後走下檢查台。
“顏教授。”
又在車間裡轉了幾圈之後,常浩南直接表演了個圖窮匕見:
“我記得,你那有幾位全程參與了咱們項目數值計算過程的博士生,有沒有今年畢業的?”
“今年畢業的有兩個。”
顏永年幾乎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顯然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怎麼突然問這個?”
常浩南也並不準備掩蓋自己的目的:
“我今年畢業之後,準備組建一個自己的實驗室,當然是以京航大學和火炬集團進行校企聯合的模式,現在很缺人手,尤其是研究生導師。”
“嘶……你不說,我都快忘了你還沒畢業的事了……”
這下子顏永年聽懂了。
這是要挖他牆角啊……
但是,因為有了剛才那一段鋪墊,現在他要是再拒絕,那就顯得過於不當人了。
於是,在猶豫片刻之後,顏永年還是點了點頭:
“回去以後,我讓他們去給京航投一下簡曆好了……反正有過這段項目經驗,應該也不難通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