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相反,還會因為無法宣泄而變得愈發強烈。
因此,如今乍一聽到這條象征著塵埃落定的消息,常浩南的第一反應甚至都不是興奮。
而是如釋重負。
“喬老總……”
沉默了好幾秒之後,呼吸總算重新平緩下來的常浩南開口道:
“明天,我能不能……”
還沒等他把問題說完,喬晨青便搶先給出了答案:
“當然。”
“我打這個電話的目的,就是為了請你一起過去!”
……
掛斷電話之後,常浩南當即推掉了隨後三天內的全部行程。
然後,第二天,和包括喬晨青在內的空軍代表團們,乘上了前往鎬京某機場的飛機。
“說實話。”
客艙裡,喬晨青特地選在了常浩南旁邊的位置:
“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美國人竟然真的會同意這筆交易。”
常浩南心說我其實也不太敢相信。
但這個建議最早就出自他口,這功夫再說自己沒把握,又好像顯得有點裝逼過度。
於是,他隻好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
“愛烏罕的事情,對於現在的美國來說實在太重要了。”
“本屆白房子,在大選的時候總票數甚至少於競爭對手,是靠1張選舉人票的微弱優勢才最終獲勝,所以之前被大多數人認為隻是一個過渡,結果就因為這次襲擊,支持率一路猛漲,最高的時候都快逼近羅斯福了……”
“所以,為了這方麵的利益,彆說是幾架圖160,如果俄國人肯賣,我估計就算是買幾艘941核潛艇,他們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倒也不能算常浩南馬後炮。
他最早之所以決定對那幾架圖160下手,其實就是抱著這樣的想法。
因為常浩南在重生前看過一些人的采訪或回憶錄。
其中很多人都專門提到,在2001年的襲擊之後,小灌木叢先生一度處在一個極其感性的狀態下。
基本就是“隻要你能幫我乾死愛烏罕,我就真拿你當兄弟。”
這種狀態本來不應該出現在一名領導人身上。
但在那個時間點的特殊背景下,似乎也沒什麼不合理的。
總之,他靠著提前布局、信息差和一些運氣,最後是賭贏了。
因此,喬晨青雖然憑直覺認為,常浩南應該還有更深層次的分析邏輯,但最後還是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
反正你說的準,那你就牛逼唄……
“小常啊。”
喬晨青換上了一個更加親切的稱呼:
“對於咱們國家而言,這四架飛機飛回來,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接機團隊之前跟我彙報過,說這些圖160是俄軍那邊挑過剩下的,機況並不樂觀,雖然還算是能飛,但很多子係統都處在無法使用的狀態。”
“如果要想把它們長期維持下去,那就要建設一個相關的後勤維護和體係,尤其是事關飛行基本安全的機體結構和動力係統……”
“……”
他說的很是委婉,但意思卻很明顯――
圖160這種飛機,光靠空軍地勤肯定是伺候不明白。
尤其是那四台NK32加力渦扇發動機,更是華夏空軍過去從來沒接觸過的玩意。
“喬老總,我現在無法向您保證什麼。”
常浩南謹慎地思考了一會,總算開口道:
“不過也算是趕巧,前些年通過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從老毛子那邊換回來過一條大型的真空電子束焊接產線,還有不少相關的技術資料,專門用於生產或者維修大型飛機的金屬結構件……”
“先不說大尺寸的翼梁翼盒這些,弄些小修小補還是沒有問題。”
“至於NK32發動機……我們現在確實兩眼一抹黑,短時間內恐怕很難生產出新的,不過對現有型號進行有限的延壽和維護……如果能給我們一些時間研究的話,應該還是不難做到……”
“另外這個NK32,其實俄國人自己現在也造不出新的來,所以其實和我們在同一個水平線上,而且他們手頭的圖160數量更多,肯定比我們更著急,所以也不是沒有可能在這件事上進行合作……”
“……”
隨著常浩南如數家珍般地盤點出一項項內容,喬晨青臉上的擔憂逐漸轉變為震驚。
這些問題本身能否在短時間內被解決,對於他來說其實是次要的。
因為上級甚至沒有設置一個明確的時間表。
並沒有KPI方麵的壓力。
但常浩南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列出一個待解決事項清單,這本身就非常誇張
要知道,從9月11日到現在,滿打滿算也就倆月而已。
這中間他並不是一直閒著,而是還有不少其它工作要做。
更不用說,剛剛提到的那個真空電子束焊接產線,早在幾年前就被弄了回來……
這可不像是從兩個月前才開始做準備的手筆。
更像是早有打算。
當然,喬晨青不至於像傅友全那樣,覺得那次襲擊和常浩南有關。
但至少……
他可以肯定。
常浩南其實早就盯上了那些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