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天空之上的物理殿堂依舊莊嚴雄偉、流光溢彩,誰能想到這震撼人心的偉大宮殿已經是斜陽下最後的餘暉。
天空不知何時漂浮起一個沒有絲毫光線能夠反射的絕對黑體。
科恩說:“這是一個隻能吸收電磁輻射而不會反射電磁輻射的理想模型。當然,即便是我也無法模擬出一個不存在的東西,隻能最大程度上接近黑體。
按照熱力平衡態理論,黑體能輻射出不提供波長的電磁波,以輻射能量密度對波長作圖,即可得到該溫度下的輻射譜分析。
在低能輻射區,即長波區,大多數輻射符合了預期數學模型。”
黑體上出現細密的線條,這是模擬狀態下被具現化的微波、無線電波等低頻率輻射圖。
科恩轉言:“但是在紫外區,即短波區,結果卻與經典統計理論中的無限上升截然相反,紫外線在某個時間段衰落下來。
因此,從粒子說角度去推導,我們隻能推出一個短波公式。用波的角度去推導,隻能得到一個適用於長波的統計公式。
輻射同樣具有連續性,為何長短波卻無法統一?那麼到底什麼理論才能同時適用於長波和短波?
我將這個實驗稱之為‘黑體輻射下的紫外災難’。”
天空發出某種坍塌破碎的聲音。
肉眼可見下的物理學殿堂,另一個立柱開始出現一道道裂縫。
用同樣一個理論基礎推導出來的兩個公式卻無法相互適用。
這真的隻能用災難兩個字來形容。
劉飛的乾涉實驗推翻了大家對‘以太’的基本認知,而科恩無上的‘紫外災難’讓熱力統計學變成一個笑話。
似乎連外空間三族都看出了人類此刻正麵臨知識的困境。
它們甚至停止了瘋狂的攻擊,用嘲笑的眼神看著哀嚎痛哭的人類。
多麼有愛的一幕。
轟隆!
立柱斷裂。
物理學殿堂的另一根支柱終於崩塌。
那偉大之所開始瓦解。
這意味著從此以後,這恢弘嚴謹的物理學殿堂將墜入黑暗,落入深淵。
科恩伸出左手,一手擎天。
磅礴的靈氣洶湧而出,雙手托起那搖搖欲墜的聖殿,隻為它能墜落的慢一些。
雙手化為兩個立柱。
他的靈氣徹底汙濁,黑灰的靈氣將殿堂覆蓋,仿佛預示著偉大的物理學將伴隨人類一同消失在文明長河之中。
“現在,我們還有四十分鐘時間去探究這背後的秘密,請全世界一起解決這兩個難題,拜托了!”
是啊。
斷罪山的風暴屏障隻能維持四十分鐘。
之後,心靈投射儀將失去作用。
全球學者峰會也將結束。
這是人類靈氣複蘇以來最短暫的一次峰會,或許……還是最後一次。
科恩的身體在顫抖,作為罪魁禍首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一切讓這座殿堂墜落地慢一些。
直到世界末日,又或者將其重築。
人類已經到了滅亡的邊緣。
不破,不立!
世界的各個角落到處傳來某種玻璃破碎的聲音。
物理學的基礎沒了,那物理學者如何生存?
隻是有人信仰破碎,有人選擇負重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