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何時起自己的內心時刻充滿了憤懣?
是七歲被同學嘲諷為窮鬼時的自卑,是十七歲高考落榜後看見青梅竹馬滿麵笑容挎著彆人胳膊時的憤怒,還是自己謹小慎微辛苦工作卻隻能看著一個個年輕學者不斷高升時的嫉妒。
如果自己也是學者,如果自己是超凡階層,興許上麵的一切都不會存在吧。
都說念念不忘,必有回響,能否來一場轟轟烈烈的覺醒讓所有瞧不起自己的、打壓過自己的,踩踏過自己的人,都低下他們驕傲的頭顱?
張文尊想起了那日自己跟隨農業司在“靈霄”外空間被戰爭毀壞的殘破農場考察時聽到的聲音。
如果能有一個機會讓自己覺醒真正的異能,一種真正能讓普通變為超凡的異能,他是否選擇接受?
張文尊當時就笑了,他為了工作放棄了生活,放棄了親人,放棄了一切就是想讓所有人看看普通人也能讓高高在上的學者低下頭。
他有什麼不能放棄的?
那天之後,張文尊的腦海裡一直有一個聲音在盤桓,在告訴他應該怎麼做才能覺醒。
他要針對每一個可能阻擋他前進道路的人,他要巴結每一個對他有益的人,他要打擊任何一個可能威脅到他的人。
直到剛剛,他終於明白那一直盤桓的聲音到底想告訴他什麼。
凡人之所以如囚徒一樣困於都市這座牢籠,就是因為超凡者的存在。
所有學者都該死,所有天才都該死,那個劉飛該死,羅音該死,於成文他們更該死!
黑色汙穢氣息遍布前身,張文尊每前進一步,周身的汙穢靈氣就愈發濃鬱,無處不在的惡毒呢喃和宛若實質的惡念瞥視幾乎讓在場所有普通人陷入絕望的痛苦。
張文尊眼球漆黑,原來這就是力量。
他咧嘴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數不清汙穢煙霧自嘴中噴湧而出:“都給我死!”
“混賬!”於成文暴怒。
他怎麼都沒想到罪孽居然敢在他眼皮子低下蠱惑人心。
老爺子怒喝一聲,瞬間靈氣之書文字泉湧,靈氣光環光華閃耀,來自知識殿堂的大道之音瞬間為老爺子加載了三道博士級靈詩。
《古城》《壯士行》《沙場歸》!
老爺子如同一個狂暴魔神,明明是垂垂老者但身體機能卻瘋狂提升,靈氣光環的飛速轉動攪碎了手臂上袖子露出血管青虯的健壯臂膀。
他身後數百墨色黑影手持武器憑空出現,血腥殺戮之氣充斥全場,那每一個黑影都代表了一個碩士級學者的戰鬥力。
於成文將腳下地板踩碎,帶著音爆轟鳴之聲直直撞向同樣飛飆而起的張文尊,地表最強博士的實力在此刻展現地淋漓儘致。
一聲巨響,以轟爆點為中心,破碎地地板、泥土,植物向四周呈輻射狀轟然飛激出去。
最先趕回的賀玲反應迅速,她急忙撒出透明狀納米粉末。
靈氣與粉末迅速混合,形成一麵看不見的以納米級為單位的透明防護,將戰場分割出來避免傷及無辜。
賀玲鬆了一口氣,心中又震驚戰鬥學者的恐怖實力,隻是一點衝擊都差點讓她抵擋不住,還好及時出現將危險擋住,不然怕是要出現大量傷亡。
“你們還好吧。”賀玲問身邊的羅音、李南田還有林國棟。
兩人卻絕望地看著前麵:“飛哥哥!(劉飛!)”
張文尊並未受到阻攔,帶著無儘汙穢之光一頭紮進靈氣風暴之中。
而於老爺子麵前卻站著一個麵生的年輕女子。
博士級的全力衝鋒似乎沒有對她造成一點傷害,女子輕笑著拍去身上的灰塵:“司長,您老下手太重了。”
林國棟失聲道:“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