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墅門外,兩人無言對峙。
謝厲程的拳頭攥緊又鬆開,眸底飛快掠過一抹黯然,他不想走,但他更害怕麵前的女人真的會躲到一個他找不到的地方去。
他曾經賭過,輸了,這一次沒了勇氣。
“你想我走,我可以走,但我還想再說一遍,我和沈茹秋之間什麼都沒有。”
梁清語垂著眸子,長長的眼睫遮蓋了她眼裡的情緒,不予回應。
謝厲程喉結滾動,眸底鬱色加深,卻也做不了什麼,轉身離開。
他並沒有看到在他轉身後,女人抬起的眸子,杏仁水眸中蕩起了微微漣漪,但很快又恢複平靜。
梁清語轉身進了屋子,剛一進門就看到占聽夏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回來了?”
飯菜香氣將之前那些不愉快都衝淡了,梁清語笑著應了一聲。
這時占聽夏聽到外麵有車子離開的聲音,不由得往窗外看去,瞟見了一閃而過的車影。
“那個,好像是謝厲程的車,他又來糾纏你了?”
女人眉眼一沉,臉上浮現出不忿。
梁清語原本不想提他惹她不高興,但見瞞不住了,就將剛剛發生的事情簡單敘說了一遍。
聞言,占聽夏臉上的憤然更甚。
“這渣男賤女怎麼跟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還敢欺負我新招的小姑娘,要是我在場,肯定要好好教訓沈茹秋一番。”
占聽夏有些懷念上次掌摑她的快意了。
“好了,都已經過去了,再說,恩然可沒有你想象得那麼脆弱,她很厲害。”
當時那個場景,如果沒有謝厲程乾預,肯定是沈恩然占了上風的。
“你不看看是誰挑出來的人。”
占聽夏有些得意地挑了下眉。
梁清語笑笑,扶住她的肩膀,往餐桌旁邊推,“是,我們占女俠最厲害了,不過小女子我現在有些餓了,可以一起吃飯嗎?”
“當然。”
……
謝厲程離開彆墅後,沒有回家,而是回了公司。
自從和梁清語分居後,他越發不喜歡那個冰冷得沒有任何溫度的大房子,還不如辦公室能夠讓他感到歸屬感。
至少在被工作麻痹的時候,他的腦子裡可以不用總想著那個時刻在折磨他的女人。
處理工作到深夜,他直接在辦公室的休息室睡了一晚。
次日,簡單衝涼後,他看著窗外渺小又浩大的城中晨曦之景,天蒙蒙亮,暗色和天光交融在一起,描繪出了第三種顏色,不那麼濃稠,也不那麼明亮,涼色的格調,如同他的心一樣。
“你到底在想什麼呢?”
他看著窗戶隱約現出的影子,又好似看到了過去那人的眉眼。
手指在霧氣沾染的玻璃上拂過,隻剩下了自己的那雙眸子。
他真的迫不及待想要將那人重新攬回自己的懷裡。
可他也知道這條路任重而道遠。
時間飛逝,天色徹底亮了,世界也因此變得喧囂而充斥活力。
謝厲程坐在辦公室裡,從劉文手中接過今日的行程過目,沒過多久,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
他應了一句話,沈茹秋推門走了進來。
看到她的那一瞬間,男人的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下,眼底浮現了一點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