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厲程抱著骨灰盒下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著比冰窖裡的冰塊還冷。
“老謝,你下來了。”賀斯淮立即坐直了身體,有些驚喜地看著他。
謝厲程點了下頭,看向慕言旭,“阿旭,幫我在上京的墓園裡選一塊最好的地。”
“好。”
慕言旭做事向來講究效率,兩個小時後,三人到了墓園。
謝厲程依舊抱著那個骨灰盒,他其實並不想將它放進去,相比於此,他更想將人留在自己身邊。
可是,想到那通電話,他的心實在不好受。
灰蒙的天色下,謝厲程在墓地前久久地站著,涼意爬滿全身。
良久後,他才將手中的盒子放入了棺木中。
“你會恨我嗎,清清?”
謝厲程盯著盒子,眼眸尾部一點點染紅,不會有人回答他。
“我希望你恨我,古話說,含恨不得終,來找我吧,無論如何,我都會等你。”
賀斯淮兩人站在不遠處,目光有些擔心。
“老謝乾嗎一直蹲在那,不會也想躺進去吧?”
這話讓慕言旭眉梢輕挑,側眼看向他,眼眸閃過一絲無奈。
“有時候真想知道你整天在想些什麼。”
“我在想些什麼?”賀斯淮聳聳肩,“和你們一起遊戲人間唄,多爽快。”
慕言旭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沒再接話。
沒過多久,謝厲程走了過來,兩人的對話也徹底終結。
賀斯淮的注意力轉到了謝厲程身上,看著他有些蒼白的臉,有些擔心道:“兄弟,你還好吧?”
“嗯。”
好不好的,謝厲程也不清楚,他隻知道自己心空了一大片,不過這種東西他不至於和彆人說。
幾人離開了墓地,賀斯淮主張一起去喝點,謝厲程用工作為理由拒絕了。
“不是吧,都這樣了,你還要去工作?”
賀斯淮有些不能理解,他要是死了心上人,一定要喝他個三天三夜。
呸呸,他怎麼咒自己。
“我沒事。”謝厲程看著他,“你們不用擔心我,另外,阿淮,你要是想喝酒的話,讓阿旭陪你吧。”
說完,他沒有多待,坐上車離開了。
賀斯淮看著他遠去的車子,難免有些憤憤,“這家夥也太不給麵子了,我們陪著他,他倒嫌棄我們了。”
慕言旭的視線從遠處收回,語重心長道:“你總得給傷心人獨處的機會,他心性高,不會容忍彆人看到自己狼狽的一麵的。”
聞言,賀斯淮也不好再說什麼。
另一邊,謝厲程回到了公司,他現在隻想用工作來麻痹自己,隻有這樣,他才可以不去想這兩天發生的事情。
從電梯走出來,他朝著辦公室走了過去。
當看到他時,秘書處的幾個人立即站起來問了聲好,他沒有理會他們,徑直推門進了辦公室。
就在打開門的那一瞬間,辦公室裡突然傳來一聲驚呼,下一秒是人被絆倒的聲音,伴隨著一聲劇痛。
謝厲程看著摔在地上的女人,眉頭狠狠皺起,眼眸中帶著疑惑和審視。
“你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