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生的檢查過後,確定了謝厲程是高熱引起的昏迷,溫度達到了四十度。
關鍵是,這人在會議上竟然沒有表現出分毫的不適。
真不知道該說是他承受力強呢,還是說對這些都毫不在乎。
梁清語幫著他來來回回跑動,又是去辦住院,又是去領藥,一時間累得夠嗆。
她也想過直接將人留在這,畢竟和她沒有什麼關係。
但每次這個念頭一出,院長的那些話就會浮現在腦海中。
她隻能告訴自己,她是不想欠這人的,才讓自己安心留了下來。
原本想著弄完這些就走,可醫生交代,在人沒醒來之前,病情隨時都有可能加重,她隻能在病床旁邊守著。
時間一點點過去。
病床上的男人臉色稍稍好轉,又過了一會兒,那雙緊閉的眸子睜了開來。
謝厲程醒來的時候,腦子還是有些恍惚,但他依稀記得自己倒下去的時候,有一個身影朝著自己跑過來。
那張臉是……林清。
不過,應該是錯覺吧。
以那人對自己的態度,恐怕巴不得離他遠點,怎麼可能會跑向他。
躺著有些不舒服,他正準備撐著坐起來時,手肘碰到了溫軟的肌膚,身體一僵,扭頭往旁邊看去,對上了一張安然的睡顏。
本以為隻是幻覺的人竟然切實在旁邊,枕著雙臂睡著。
這種感覺讓謝厲程覺得有些難以相信,卻不敢再動彈,生怕將這一切打破。
所以,暈倒前看到,不是錯覺。
這時,一個護士走了進來,是來換藥水的,看到裡麵這一幕時,說:“你醒了,你真的感謝你的老婆,一直裡裡外外忙前忙後,應該是累得睡著了。”
聞言,謝厲程的心很難不受觸動。
一是老婆那個詞,二是護士口中說的忙碌。
有些話從當事人口中說出來或許會存在誇大,但從旁觀的第三者口中說出,不會有假。
謝厲程想到了從前,那時候梁清語還沒和他離婚,心裡眼裡都是他,每次也是這麼貼心地照顧她。
兩個人似乎又開始重合了。
這個念頭剛剛浮現,又很快被他自己否定。
梁清語已經死了。
在護士換完藥出去後,睡著的梁清語醒了過來,剛睜開眼睛,就看到男人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
這種感覺讓她有些害怕,慌忙站起,往後退了兩步。
這般反應落在謝厲程的眼裡,眼中浮現黯然,有些東西不用再想下去,就自行破滅。
梁清語冷靜下來,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刻意將表情變得冷漠。
“你既然醒了,那我走了。”
按照醫生說的話,人醒了就沒危險了,她沒有必要再待下去了。
就在她轉身往外麵走的時候,身後傳來男人的聲音。
“等等!”
梁清語皺眉,有些不耐地扭頭看他。
“還有事?”
“你,為什麼要救我?”
謝厲程在問完後,心裡有些忐忑,對於這個答案,有些期待,也有些擔憂。
不同於他的緊張,梁清語的表情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