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隻超大的蒼蠅,很恐怖。”一個狼吞虎咽吃著包子的小女孩道。
蒼蠅啊……聽起來不太好吃。
奕行皺了皺眉,見那女孩似乎被噎著了,又用血蛛絲把蒸鍋粥送了下去。
孩子們歡呼起來,有人已經衝了上去,幾乎要撲到鍋裡去喝。
寸頭費力將人拉住,一邊讓人回去拿碗,一邊讓拿著勺的人上前,隻讓一人喝一口彆被噎著。
有了食物的孩子們好說話得多,不用奕行多問,就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食物,暴食每隔一個月會出現一次,有時甚至會接連出現幾天,它身邊跟著很多老鼠、癩□□、蛇,隻要能抓住就能吃。”
“烤田鼠可香了。”
“蛇也是!”
“可是媽媽不在了,沒人會給我烤田鼠。”
幾個孩子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哄孩子可不在奕行擅長的範圍,他往身後看一眼,安無夢和畫師上前。
畫師拿出身上的糖果,安無夢從旁寬慰。
“是出了什麼事,你們的大人都不在了嗎?”
在食物的攻勢,小孩們雖然還是不許他們進地穴,但也抽噎著把事情講了。
“他們全死了。”
“昨天來了一群強盜,大人們說他們會吃小孩,提前把我們藏了起來。”
“強盜打進了地穴,很多人死了。”
“後來火爐翻了,著火了,強盜殺了所有大人,帶走了僅剩的食物……如果不是晚上下大雨,我們也死了嗚嗚。”
安無夢和畫師忙著哄孩子,火法師在四周走著警戒。
奕行百無聊賴地用血蛛絲編著花繩。
毒師走到他身邊坐下,問:“在想什麼?”
奕行,“想他們說的那些強盜,還會不會回來?”
毒師不解,“食物都被他們搜走了,還回來乾嘛。”
“吃小孩。”奕行道。
“不會吧?”毒師不太信,“不是有食物嗎?雖然老鼠什麼的是有點那啥……那句話應該是那些大人為了讓他們乖乖躲起來才說的。”
奕行不這麼覺得。
“暴食一個月才會出現一次,而且老鼠、蛇那些都是肉類,除非風乾、醃製,不然很難長時間儲存,食物還是很稀缺。”
隻看那些孩子的狀態就知道,那不是一天兩天餓出來的,而是長期缺少食物的結果。
他們會餓成這樣,同處一個世界的強盜也好不到哪去。
在極度缺乏食物的情況下,吃同類並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如果不是那場火,強盜們不會這麼輕易地離開地穴,不僅會將那些小孩找出來,說不定連死掉的大人也不會放過。
“那怎麼辦?他們留在這裡豈不是很危險?”毒師忍不住往地穴方向看了眼,就見安無夢走了過來。
安無夢道:“我們就在附近紮營,先住一段時間。”
“為了保護他們?”毒師以為安無夢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可我們還沒鑰匙的線索。”
“保護?”安無夢挑眉,像是想明白了什麼,道:
“也不全是,暴食每隔一個月會出現一次,它應該是這個副本的狩獵者,現身是為了追殺逃生者。
“我們已經進入副本,那離它找來也就沒多久了。”
“那還不快逃?!”毒師彈跳而起,“知道狩獵者會來,咱們更得抓緊時間找鑰匙才對,我們還連鑰匙是什麼都不知道。”
安無夢笑笑,“在這種固定狩獵者的副本裡,還有比狩獵者本身更清楚‘鑰匙’是什麼、又在哪裡的嗎?”
奕行沒想到安無夢的觀點和他這麼像,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可狩獵者就算知道‘鑰匙’,也不可能告訴我們啊。”毒師道。
“我的天賦會告訴我一切。”
“打到他肯說就行了。”
安無夢和奕行幾乎同時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