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頭頂羽毛全部立起、身上墜著星星點點白斑的黑色怪鳥倒在地上。
它身上看不出什麼外傷,隻羽毛收緊,身體僵直,似是沒了生息。
還有兩隻同樣的怪鳥落在草地上,它們正呈現夾擊之勢,緩緩朝一棵樹靠近。
樹後露出了一片黑色衣角,有個人類躲在樹後。
奕行嗅到了熟悉的氣息,是那個味道像玩家的逃生者。
數條血蛛絲從奕行指尖探出,自上而下,朝地上的黑色怪鳥射去。
與此同時,樹後探出一隻捏著卡牌的手,數道一米多長的淩厲風刃射向怪鳥。
奕行當即操縱血蛛絲纏住怪鳥,將它們的脖子往風刃上送。
風刃切入怪鳥蓬鬆且厚實的羽毛中,紅色的鮮血灑落在地。
奕行控製著血蛛絲鬆開失去生息的怪鳥,怪鳥轟然倒地。
樹後探出一個腦袋,看到立在空中、背後倒映著一輪圓月的奕行,有著玩家氣息臉卻很陌生的女人眼睛微睜,很是驚喜地笑了起來。
她張了張口,似乎習慣性想喚一聲什麼,卻忍了回去。
奕行往前一步進入空間通道,下一瞬就出現在了兩具怪鳥的屍體旁。
“你那風刃全歪了,如果不是我矯正位置,你殺不死它們,它們歸我。”奕行在第一時間明確戰利品的歸屬權。
女人已經從樹後走了出來,神態間對奕行沒有一絲防備。
聽到他的話,下意識點頭,“嗯,都歸你,嗯……你想要的話,那一隻也歸你。”
奕行看了她一眼。
連聲音也是跟玩家一樣,他已經能肯定她就是玩家,隻是不知道她怎麼換了張臉。
既然是玩家,先前的尖嘯聲就能解釋了,想必是玩家抽到的卡牌技能之一。
“多謝。”奕行說了聲,毫不客氣地將三隻怪鳥收入空間。
很好,可以加餐了。
“汪!”
三頭犬匆匆趕來,從灌木叢中躍出,撲向奕行。
玩家瞬間警惕,掌心貼合卡牌,就要攻擊。
但三頭怪犬的速度太快了,幾乎瞬間到了奕行身前,她手裡的是風刃卡牌,如果使用,很可能無傷到奕行。
“沒事,”奕行抬手虛擋,解釋道:“他是我的……”
三頭犬已經撲到了奕行身上,前爪虛搭在奕行肩頭。
聽到奕行的話,三個狗頭期待地看向他。
奕行看著那本應該凶猛殘酷、卻莫名有種哈士奇神韻的狗頭,突然說不出下麵的話。
他抬腿一踹,將三頭犬踹翻,躬身撿起狗鏈,對玩家展示了下,道:
“有鏈子牽著,我會看住他,不會給他傷人的機會。”
“哦哦。”玩家愣愣點頭,視線在三頭犬和奕行間來回移動,完全沒法理解看起來精致漂亮宛如童話人物的奕行,怎麼會養這麼怪異恐怖的寵物。
她隨即想起自己手裡還拿著卡牌,手忙往後縮去。
她的卡牌貼在掌心,而當時掌心是朝下的。
玩家看向奕行,卻見奕行已經移開的視線,正拎著那三個腦袋的大狗教訓。
應該……沒被注意到吧?
將卡牌收入袖中夾層,玩家走向奕行。
“不準再往我身上撲,看看你的爪子上麵粘著多少草屑狗毛。”
“汪嗚……”
“洗乾淨也不準。”
玩家走近了,道:“你救了我,我還沒謝你。”
“你不是已經把三隻鳥都給我了嘛?那就是最好的謝禮。”
說到這,奕行想起了自己還在火上的食物。
煮過頭可就不好吃了。
“我在做晚餐,要一起嗎?我可以分你一根……半根鳥腿。”更多的就沒了。
玩家正愁該怎麼說才能跟奕行同行,聞言忙答應:“好啊,不過鳥腿就不用了,我自己帶了吃的。”
奕行更滿意了。
“對了,你的代號是什麼?”玩家問。
奕行略感不解地看了她一眼,還是道:“饕餮。”
如果玩家是想隱藏身份的話,他就當沒認出她來好了。
玩家像是準備了很久一般,立刻接道:“我的代號是‘魔術師’,能變一些小魔術。”
“聽起來很不錯。”
抽卡,卡牌,魔術師,確實挺搭的。就算不小心暴露了卡牌,也能圓過去。
前提是她的隊友不認識她,沒近距離接觸過卡牌。
感覺被主人忽視三頭犬很不爽。
三個狗頭一同看向分走奕行注意力玩家,眸光淩厲,喉中發出恐嚇吼聲。
“汪嗚——”
主人身邊怎麼總有那麼多逃生者?
真想一把火下去,把他們全部燒成灰燼。
奕行垂眸,“怎麼?你想戴止吠器?”
他對三頭犬很不滿。
玩家一聲尖嘯帶他找到了三隻怪鳥,瞬間豐富了他的晚餐食材。
而三頭犬呢?白長了三個狗鼻子,一天下來連跟鳥毛都沒找到。
……止吠器?
脫離了人類社會幾十年、還沒補完課的刻耳柏洛斯很茫然。
那是什麼?
現在養狗花樣那麼多了嗎?
不僅遛狗要狗鏈,連防狗叫都有專門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