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肮臟汙臭的牢房裡,許子偵蜷縮在角落裡。他穿著單薄的白色裡衣,也沒有披上一件外套,更因為是三更半夜被拿,所以捕快連一套囚服都不給發。
許子偵覺得好冷。
石頭壘的牆壁更是涼得透寒氣,許子偵也不敢靠著。隻能儘可能的臥在稻草上。隻是這稻草裡獄中三友蟑螂、螞蟻、老鼠實在太多,許子偵心中很怕被鑽耳朵鼻孔。心中惴惴不敢入睡,也睡不著。
怎麼會?
他的藥是很好的藥,又不是□□,怎麼可能七竅流血氣絕身亡?
許子偵脊骨發寒,隻想大喊冤枉。可是他知道喊冤枉是沒有用的,隻能寄希望於縣太爺明察秋毫還他一個清白。倘若不能被還清白,很可能自己的下場就是菜市當街斬首。
許子偵手腳冰涼,背上發汗,臉色蒼白。不由自主的打開自己的係統,想要尋求一絲生路。不過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每一絲每一毫都看過了,係統還是那個係統,沒有一點點變化。
哪怕穿越、哪怕有了係統,他也不是什麼天命之子,隻不過區區凡人爾,稍微出點事情,頭上的天就塌下來了,砸得他粉身碎骨。
越是這種時候,心裡的想法才越真實。
好想!
真的好想修仙,站在仙道巔峰,成為至高的存在,不必被彆人把控命運。
可是,這就跟不成熟的時候做的中二夢一樣不現實。
許子偵皺著眉頭,半夜難眠。第二天清早,他就被兩個捕快帶上大堂,人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棒子直接打在腿彎上,驀地跪倒,膝蓋發出砰的跪聲,痛的許子偵生理淚水翻滾在眼眶。
堂上已經跪著一個身穿綾羅的老爺,想必是陳員外,還有昨日的那個管家,陳夫人身邊伺候的丫鬟。以及許子偵不認識的一男一女,約莫是陳員外的兒子兒媳,堂上加許子偵一起總共跪著六個人。
“求大人做主啊!大人~”
“就是這庸醫害死我家夫人。”
“大人!”
……
“肅靜!”
堂上頓時一靜。
許子偵身上冷汗涔涔。這個時候縣令大人開口問話:“你與陳氏有何恩怨?緣何毒害對方?”
許子偵答:“大人,小民冤枉,小民與陳夫人素昧平生,為何要做出這種傷天害理之事?”
縣令冷聲道:“人證物證俱在,還敢狡辯。來人呐,拖下去打,打到他說出實情為止。”
許子偵懵了,瞬息驚懼,他惶恐喊:“大人,冤枉啊!”
縣令發號施令:“拖下去打!”
許子偵兀自掙紮,可哪裡掙紮得過那些練武的捕快?很快就被摁在了板凳上,板子打下來,劇痛襲來。許子偵痛叫起來,板子越打越重似的,很快就濕漉漉的了,那是血肉泥濘流淌。
許子偵雙眼鼓出,叫聲微弱起來。
板子停下,被人拖到堂上,雙腳在地麵拖出血線來。
縣令喝問:“招是不招?”
許子偵知道這時代跟這種昏人講不來道理,對方明擺著不願意多費心思去查這件事,而是要找個替死鬼一了百了。許子偵張張嘴,“不是我做的我為什麼要招?”
縣令往椅子上一靠,皺皺眉毛,很不耐煩。“還不招?繼續給我打!”
許子偵又被拖出去打,到後麵感覺自己都被打爛了。鮮血從嘴裡湧出來,許子偵怨恨的看著堂裡,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原來可以這麼斷案,用命受教了。
板子再度停下時,許子偵人已經昏厥。縣令懶得繼續,讓師爺把早就準備好的認罪書給拿起來,師爺到許子偵身前,捉了許子偵的手沾點血,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