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白衣人一去千萬裡,隻有一道黑色的長虹掠過天際,無影無蹤。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給過許子偵一個眼神,仿佛許子偵落在井裡,是一粒塵埃落了下來。
白衣人走後,帶走了鎮壓整個陣法的四百八十把仙劍,且他作為陣眼,他一走,整個陣地便開始崩潰,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裂縫,連井壁都龜裂了。
這個時候,有一棵小樹叢白衣人坐的地方生長而出,它仿佛磕了許子偵的彩虹水,瞬息之間就完成了生根發芽長葉開花結果落種的過程。然後迅疾枯敗化作齏粉揚做塵埃。
隻是這樹存在的時間太短了,以至於那果實都沒有結好,形成的種子也不完全,隻有半顆。
這半顆種子漂浮在空中,然後它感受到了許子偵脖子上炎陽瓶裡彩虹水的味道,然後它落進了許子偵的心臟裡,迅速的生根。可是許子偵身體的養分並不能讓它發芽。之所以能生根還是它從母體裡得來的養分。
它從許子偵喉嚨鼻孔嘴巴眼睛耳朵裡各鑽出一根細須須,伸進了炎陽瓶裡。
細須須收回去的時候,也就從半根頭發絲大小變成了一根頭發絲大小。它有點不滿意,細須須使勁兒在許子偵的鼻孔裡攪了攪。然後彈出去一粒鼻屎,惡心的在許子偵衣服上蹭一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許子偵乾枯的皮肉仿佛枯木逢春一樣的慢慢的鼓脹起來,重新煥發了生機。許子偵睜開眼睛醒過來的時候,鬼璽化作流光鑽進他的手掌心。
許子偵在混沌的黑暗裡發了一會兒呆,他沒想到自己竟然還能夠醒過來,自己竟然沒有死。自己這是在哪裡?這麼黑,難道是井底?
許子偵運了運自己身上的靈氣,發現自己竟然靈氣充足,不由得詫異極了。手臂骨頭也長好了。他手掌上托起一團火焰,照見四方,果然是在井裡,運起行雲訣飛簷走壁上去,中間歇了五六次,才到了上麵。他小心謹慎的丟出個石頭上去,沒見著有劍芒如烈陽之光,便放心大膽的上去。
這一看,劍全沒了。
許子偵不知道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險死生還,到底是大喜事。他看著空空的井,想起那金黃燦燦的靈液,心裡那叫一個可惜、遺憾。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還是踏踏實實苟命,爭取早點出去吧。
齊悅肯定很擔心他。
許子偵行雲訣現在運用得特彆好,從夾縫中上躥下跳的擠過去。等到了溶洞的時候,許子偵眼睛不由自主瞪大,震驚萬分。
地上隻有幾張乾枯枯的鱗片在其上的皮子。
許子偵哪能不知道這是什麼皮?
就是那種怪物。一二三四五六!足足六張。許子偵隻覺得腳底生寒,這是有人來過了?還是說……井底出去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不然這種可怕的怪物怎麼可能被吸成一張皮?
許子偵心想,難怪進來的時候有七條道,這不?一家人整整齊齊了。
許子偵搖頭歎息一聲,就要離開。然而下一秒他迅速回轉,因為煉藥靈焰在他掌心撓癢癢。許子偵便坐下來,看著煉藥靈焰在那裡使出了吃奶的勁兒燒啊燒。
然而這些怪物哪怕死了,生前的強大照舊擺著這裡,它們的皮子真心不好煉化。
許子偵扯了扯,沒扯爛。然後他咬牙、青筋暴起、全身用力得都輕顫了,竟然還是沒把皮子給扯破,連變形都沒有。這皮子的眼睛部位成了膠膜,不知道這個地方滲水不滲水。
許子偵招來煉藥靈焰,讓它把眼睛那層膠膜燒化開,把縫隙堵嚴實了。吹氣試一試,不漏。許子偵使勁兒戳都沒戳爛。一時間喜上眉頭。
他回去之後做個木桶,然後用這些皮子包裹。密封性和結實性都會有顯著的提高,隻要自己不非酋,稍微歐氣一點兒,應該就可以逃出生天。
菩薩保佑他一定要順利出去。
這邊許子偵開始坐下修煉,那邊煉藥靈焰在努力、努力、超級努力的煉化那些皮子。這麼多皮子許子偵半張可能都用不到,所以隨煉藥靈焰去。它都好久沒有吃到有靈氣的東西的灰燼了。
溶洞之中充斥著黑暗,也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許子偵因為發洪水沒能救下更多的人,且這次死裡逃生之後,更加知道修煉的重要性。再沒有以前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歪性子,端正著態度勤綴不休。
等到煉藥靈焰托著五顆丹藥過來的時候,許子偵才睜開了眼睛。他有種恍惚感,仿佛山中無日月世上已千年。眼前的煉藥靈焰已經大如一河馬。
許子偵拿著這五顆丹藥,感受到它們的效用:增強對水元素的感知操控能力,增強目力。
許子偵對增強目力有些感慨,其實這玩意兒能增強目力他是真的一點都不稀奇,畢竟那怪物一隻就有數千隻眼睛,可怕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