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官員去看看新建的房子,眼看就封頂,接下來是村子自己的活計。
按照現在的布局,隻要不雕梁畫棟,誰都管不了。
如此蓋房子的好處是速度快、結實、能加蓋到四層,房頂有大平台,晾曬東西最方便。
缺點是貴,水泥要先運材料、磨、燒、磨,裡麵又加鐵。
說是加老竹子也行,可以保證很多年不壞。
村子的房子還有地下火道,白天燒一次,一整天不會冷,晚上又不擔心中炭毒。
可惜尋常人家蓋不了,有這個錢能起多少正常的房子了?
再瞧瞧已經修好晾著的大食堂,玻璃沒上呢!玻璃膩子倒是調好了,石膏粉與桐油足矣!
不需要拿鬆香粉和酒精混合做成鬆香水摻進去,大不了勤換膩子。
主要作用在於讓玻璃不晃動,否則容易碎掉,用小釘子固定的不如膩子。
而且不拿膩子,風大的時候透風,冬天冷。
“這大房子,一千人一起吃飯也夠了。”李知縣看大食堂中的柱子,用手拍拍,結實。
房頂用鐵架子加竹子,外麵搭出來一個長簷,能遮擋陽光,夏天在裡麵吃飯比外麵涼爽,冬天則暖和。
官員們俱是暗自感慨,有高人在背後指點真幸福,那個高人倒是能忍得住孤寂,硬是躲著不出來。
“擠一擠,再加五百人也能坐下。”裡長對食堂同樣滿意,明年冬天再不於外擋帷子了。
“下回衙門多來人,吃你們的、喝你們的。”李知縣笑了。
“就怕做的飯菜口味不叫人滿意,能將就我村歡迎。”裡長跟著笑。
……
高興的時間總是短暫的,若不是抓住人,官員和衙役還能以繼續抓人為借口住一晚上。
現在人逮到,要先回西河村說一聲,苦主帶著去縣衙,保護好馮大石,最好彆讓村民知道他被抓了。
官員和衙役帶上豬下水走,王藝千帶上幾個人乘馬車跟過去,先看情況,給出設計。
王藝千這樣的人,瞅一瞅、問一問,直接告訴建什麼樣的房子用多少人工、多少料。
一套房子蓋好,隻會剩一點料,拿來放著日後維修用,就這麼準。
隊伍到西河村,苦主一家出個人,寡婦也跟著,還有裡長馮貴。
等到村外時,他才看到被捆在一棵大樹旁邊的馮大石。
他沒動手,隻是歎氣,自己這個裡長怎麼就比不上下丘村的?人家村子為什麼沒這樣的人?
被燒了房子的人也不打,用不著了,馮大石的罪太大了,老母親已經提前送到縣城養濟院,意味著什麼?
對方的母親走時說了,房產賣掉,給人賠償,能賠多少是多少。
倒是捆住的馮大石被提溜上馬車後抱怨,說馮貴這個裡長不如下丘村的裡長,下丘村的村民日子過得多麼好。
隨後挨衙役兩馬鞭,老實了,疼都不敢哼哼。
馮貴一言不發,沒啥可說的,我讓你去下丘村幫忙乾活,願意舍下臉來求人家多借你兩頭牲口你把荒地開了,然後種東西。
你呢?你就不去,你家原來的地是怎麼被你敗壞光的?
下丘村過得好,人家勤快呀!人家一個傻子未成丁是在地裡當半頭牛使喚。
牛一天耕兩畝地,傻子一個人可以耕一畝,累死你你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