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不殺,投降不殺……”
河對岸的明軍大聲喊,他們隻攻擊想要從此處渡河的人,對岸正在修工事,他們不打。
河麵寬一百二十米,呐哈出最靠近河的部隊離河二百米,才三百二十米。
子彈能夠打到人,明軍不打,怕把子彈打光了,甚至現在就怕對方玩命衝過河,烏泱泱那麼多的人,子彈明顯不夠。
敵人一旦過河,隻露個腦袋在上麵,河麵波光淋漓的,不好瞄準,看上去人多,隨便一槍就能打到,實際上打丟的更多。
明軍又不是神槍手,五十米的靶子,在水裡一會兒沉下去,一會兒露出來,還能左右動,就那麼個腦袋,開十槍能打中一個人,都是好手。
於是守在岸邊的明軍不敢逼迫太甚,呐哈出在等軍隊聚攏。
“兄長,要下雨,下雨後河水比現在更寬、更深,看那是之前下雨後水衝過的痕跡。”
呐哈出的妹妹格格哈吉指著前麵河灘上的痕跡,昨天下雨了,很大,後來又停了,今天早上朝霞漫天,還是有雨。
他倆躲在裝土麻袋壘起來的防禦工事後麵,透過麻袋之間的小孔向外觀看。
“可如何是好?”呐哈出一臉焦慮之色。
他看到河邊濕潤的泥土到了什麼位置,現在的河麵上還漂浮著樹枝、草棍,河岸上也有。
再下雨,必然又漲上來,水流更加湍急,不利於武裝泅渡。
“派水性好的人帶上武器衝一下,三四裡地寬,一起衝,對岸的敵人少。”
格格哈吉看看集結過來的人越來越多,準備衝鋒,趁敵人先過去的人數不多。
“衝一下也好,把那裡先占住,咱們才好過河。唉!咱們要是有那槍就好了,真遠!”
呐哈出想不到彆的辦法,就當作打一次攻城戰。
他下命令,挑選勇士,能拚殺的,水性好的。
三千人,把自己脫光,嘴上咬一把解肉刀,在岸上拉開距離,隨著號角聲響起,一同向著河中衝去。
明軍開始攻擊,不時有呐哈出的人倒在岸邊,但更多的人跳入水中,進去後就不露頭,下一次露頭已在兩三丈開外。
“電報傳令,撤!不與敵人白刃戰。”
明軍這邊看岸上有集結,就知道對方要強渡,自己的人手太少了,發電報回去問。
若中軍要求死守,自己就準備好刺刀,瘋狂開槍,等把子彈打光,上刺刀拚。
結果中軍很快傳令,不要管,能跑多快就跑多快,跟對方拚不劃算。
明軍沒有人喊著自己留下,大家非常聽話,背上東西便跑,熱氣球也不忘拽著。
幾百人在陸地上跑的速度比呐哈出遊泳的人快多了,拚體能,他們被要求後撤三十裡。
還好平時總練,武裝越野每天一個五公裡,五天一個十公裡,半個月一個三十公裡。
跑吧!按照練的時候那樣,調整呼吸,就是這路況太差了,沒有路。
衝上岸的人茫然了,怎麼敵人全跑了?我們這麼厲害?
“快渡河,明軍更多的人要來了,快點下雨吧!”
格格哈吉不在乎彆的男人穿不穿衣服,她看到河對岸被自己人占上,另一個方向槍聲不斷,隻能繼續泅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