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下了一夜,天亮後接著下。
四十艘蒸汽機船就位,在上遊的位置上來回移動著。
呐哈出站在臨時搭建的高台上,舉個望遠鏡看,果然是在渾河上跑來跑去的船,叫爭氣機船,爭口氣的意思。
他很羨慕,總想搶一艘,可惜離得遠,喬裝打扮過去,人多還不行。
有河的地方用能自己走的船又快又省力,人劃船吃飯,這種船自己走則吃煤,但都得喝水。
一艘船可以拖著幾艘其他的木船跑,順流而下倒是不用,除非下遊向上遊吹的風大,不然木船慢慢就漂下去了。
逆流行舟,可省了不少力氣,關鍵用的時辰少,拿來運兵,打水戰,敵人絲毫辦法沒有,它快呀!
看現在便非常快,順流下來,有十艘,還冒著煙,到了繩索的地方,直接把繩子剪斷,剪……哎?
不對呀!他們剪我的繩子,用來渡河的繩子被他們給剪了!
“放箭,放箭,快放箭……”
呐哈出大喊,方才他用望遠鏡看船,邊看邊想,沒想到明軍的船衝過來剪繩子。
繩子斷了,對岸自己一方的人怎麼辦?
伴隨著命令下達,兩岸的元兵弓弩手上前,進行拋射,嗖嗖嗖的箭的如雨點一般落下。
十艘蒸汽機船同時拉起遮擋物,箭支射到,不是被彈飛,便是紮在上麵,根本射不穿。
“一早做的東西真好用,一層鐵絲網,外麵兩層藤條網,憑他們的箭……哼!”
岸另一邊,等著吃早飯的老五朱橚拿著望遠鏡看河麵船隻,絲毫不擔心。
因為試過了,除非用強弩,長箭頭,不是單人上弦發射的那種,比攻城弩小一點的大弩,才能射穿防禦網。
呐哈出的軍隊沒有,誰長途趕路會帶那麼笨重的東西?
火銃倒是有,現在全廢了,火藥受潮,又丟失了很多,剩下的那點連火都點不著。
若呐哈出真還能拿出來幾十支可以發射的火銃,船裡麵的人就把濕棉被罩上,用突擊步槍專門打火銃。
此刻隻是去剪繩子,並不還手,等撈完魚再說,對方敬酒不吃,給他們吃罰酒。
“放箭,放箭,放……不用了。tui!hetui!縮頭烏龜,把我繩子全給剪了,他們的剪子那麼好用?”
呐哈出喊一喊,發現十艘船遠去,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自己的盾甲擋不住敵人的子彈,敵人隨便弄個殼子,自己的弓弩就沒了用處。
若早些知道會遇到明軍,提前就準備上能擋住子彈的東西了,多幾層皮子,中間夾麻和沙子,弄濕了,子彈打不透。
現在做晚了,平地衝鋒,拿著那麼厚的‘盾’,不等踩著泥濘的路走到地方搏殺,人先累趴下了。
弓弩停下,兩岸的元軍看著敵人的船隻下去十艘,還有三十艘在那裡擺陣形。
沒有人跑到上遊的岸邊繼續射箭,隻是看著,不清楚敵人要作甚。
“收繩子,把繩子收回來,接上還能用。”
有百夫長喊,好不容易搓出來的粗繩子,斷了也得收一下。
同樣的聲音從各個地方響起,呐哈出的人在收繩子。
上遊的三十艘船開始分批向下,十艘船一批,沒罩殼,罩殼不方便扔爆炸物。
這回收繳的火銃火藥就用上了,哪他們炸魚,威力是小一點,不過多了一樣,河裡的水振動厲害,轟隆一聲,震蕩波能傳很遠。
多個點爆炸,震蕩波相互之間碰撞,繼續震蕩,彆說魚,人在裡麵也能給震碎內臟。
‘轟隆~~’‘轟隆~~’‘轟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