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便民處部分的房間中,各種小吃的氣味四處飄散,一個個廳中人來人往。
大家選擇到便民處的四樓休息,乘電梯上去,人為控製電梯開關,一次隻能乘十個人,防護措施少,更像升降梯。
就這麼個東西,成了能上四樓商人的炫耀資本,與人聊天時會提一下南京便民處的電梯。
“看,這裡的布置好,地方大,消費高,一個時辰一貫錢,吃喝免費,晚上住宿須提前預訂。
有實力的商人願意上來談買賣,顯得自己錢多,不彆對手看輕。
外麵的零散務工人有專門的詢問處,朝廷安排人告知,也有專門的百姓家中有活計跑來找。
不過住在村子裡的人基本上誰家蓋房子找鄰居幫忙,提供吃的,給一點工錢,這個是社會實際情況……”
朱樉繼續給格格哈吉當解說員,誰想蓋房子過來找人,必須把錢拿出來,由便民處保管。
等房子蓋好,朝廷派人去看質量如何,合格了把錢給施工方,不合格則返工,同時扣工錢給出資方,因為耽誤人家住房子了。
村子裡的沒那麼多錢請人,大家互相幫助,即便乾活的人到外麵找活乾一天能賺三十文,他也隻吃飯不要錢,或要很少的錢給村裡人把房子蓋好。
等他家有事情的時候,彆人也會幫他。如紅白喜事,一個村子為一戶人打輔助,借桌椅和餐具。
其他的事情則由帶頭的人去接活,再跟其他人商量。
沒有隊伍的零工人一般去旁邊的位置等,有人喊‘一號碼頭卸貨,招三十人,一千包重一百斤的麻袋,有要去的沒?’
想去的人喊著報名,人數夠了,拿出屬於自己的憑證押在便民處,便民處開個證明,拿著證明就可以去一號碼頭。
他們不這樣自己進去看單字也沒用,不識字,而且出單子的地方程序煩瑣,有領隊才節省大家時間。
打零工的在這裡跟大的需求方沒有談價錢的資格,隻有跟其他找零工幾個人才能說說多少錢,基本上有個大概範圍。
而評級的證明在這個時候就有用了,上麵有著照片、鋼印,證明自己的能力。
“哦哦!一個時辰一千文啊?貴!”
格格哈吉有一點走神,她總去看王藝千,裡長說王藝千手上拿著三個八級證,她好奇究竟有多厲害。
像榫卯的木梳,給個尺子,兩邊能夠隨時對比,隨便一個木匠就能做,不用尺子,也無法把兩塊木頭拿來比,這怎麼能做到嚴絲合縫?
關鍵這僅僅屬於十項考核中的第一項,最簡單的,意思是有很多人能夠輕易通過第一關。
朱樉看一眼王藝千:“術業有專攻,除了天賦,還需要有環境培養。
一千個孩子中可能有五個存在木匠天賦的,都住在村子裡,從小跟著種地,就把木匠的天賦埋沒了。
即便接觸到木匠這個行當,工具不趁手,好木頭少,能找到的活兒給的工錢也少。
如此他們哪有時間用來提高自己的技術?被生活所累。
若是工業區的孩子,從小給一堆東西試,接受係統性教育。
他們的師父厲害,工具齊全,木料隨便用,五個有天賦的必然被找出來。
這便是社會教育體係的重要性與職能,一個好的教育體係必須讓受教育的人接觸很多方麵的東西,這樣才能有更大概率發掘出某個項目的天才。”
朱樉猜出來格格哈吉的心思,那麼就從教育講起。
“能做到嗎?他們自己沒錢,除非遇到官宦或商賈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