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潯抬頭看著宋星野:“蘇鶯是什麼人我很清楚,她自私卻善良,狠辣卻保有底線,聰慧卻又藏著心機,但縱然如此她一直都守著那條線沒有越界。”
“她不是那種會為了利益,而傷害我姐姐的人。”
宋星野明顯一噎,沒想到容潯竟然會自我攻略。
“她是真的把我看作是弟弟,做任何事都是為了我著想,你感受不到她對我的在意嗎?”
“如果她僅僅是為了權勢為了身份為了地位,那她根本不必繼續留在蘇家,她現在所擁有的已經比蘇家多了。”
宋星野開口點醒容潯。
“那你怎麼解釋你姐姐的事?既然她沒有裝沒有演,為什麼還要確信自己是蘇鶯,她總不該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宋星野提醒她:“你彆忘了,她叫蘇曦,還是你姐姐為她起的名字,她從來都不是什麼蘇鶯。”
容潯喉頭發堵,愣了片刻,聲音帶著點啞意。
“那場火災讓那麼多人受傷,她為什麼不會受傷?她才比我大幾歲?那個時候遭受刺激受到傷害忘記自己也是有可能的。”
容潯話音才落,宋星野整個人一個激靈,陡然一拍手。
“不是有可能!是一定!”
“你彆忘了蘇家都是些什麼人!蘇正坤這些年是怎麼養大蘇鶯的!他自小都是讓宋家人替他養孩子,隻為了跟宋家人聯姻!”
“如果當年你姐姐出事,那這時宋家就隻剩下一個蘇鶯,蘇鶯的容貌你也是清楚的,是最好用的聯姻工具,蘇正坤不會放過她的。所以很有可能是蘇正坤做了手腳,讓蘇鶯忘記了自己是誰,隻記得自己是蘇家的嫡小姐!”
這樣一切就全都能說得通了!
宋星野說著隻覺毛骨悚然:“這樣說來,蘇鶯的確是無辜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可以說從頭到尾蘇鶯都是受害者。
幼年時被以血包的名義領養回蘇家,真正的蘇鶯出事後又被蘇正坤利用擅自改變了記憶。
從頭到尾,她都沒有真正的為自己活過。
她為“蘇鶯”活著,為蘇家活著為宋家活著,現在……又在為了他報仇而努力活著。
她覺得虧欠容潯,可容潯卻覺得是蘇家虧欠她。
因為遭受到太大的打擊,容潯根本無法鎮定下來,一整夜都未能入眠。
……
與容潯和宋星野的糾結不同,蘇鶯回到房間,卻發現房間內的燈光是開著的,甚至有些晃眼。
她不由抬手擋住自己的眼眸,遮住那刺眼的燈光。
待適應後,移開自己的手,卻正對上男人那張冷冽俊美的麵容。
房間內空調低沉的嗡嗡聲帶著窗外偶爾略過的寒風,更多幾分難以言喻的冷意。
頭頂的燈光打在男人的側臉上,映襯出男人冷硬的側臉。
男人坐在沙發上,桌上擺著一瓶已經被打開的威士忌,醇香的酒味與木質家具的自然氣息混合在一起,讓蘇鶯整個人心都跟著跳了下。
男人倒了杯紅酒,搖晃著酒杯,漆黑如墨的瞳眸緩慢的落在蘇鶯身上。
他的眼神幽暗,像是深海旋渦,隻一個眼神就要將人沉溺在其中,無法逃脫,隻能被圍困在其中,冰冷又窒息。
蘇鶯隻覺頭皮發麻,她完全能夠感受到男人身上傳來的低氣壓。
她似乎又在不知不覺中招惹到男人了……
男人搖晃著酒杯,聲音沉冷:“還舍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