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對峙(1 / 2)

碧璽閣。

寧王坐在主位,湖陽公主紅著眼睛坐在下首。

劉詔站在一邊,目光不善地盯著湖陽公主。

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對湖陽公主發難。

湖陽公主抹著眼淚,“王兄,這回你一定要幫我。”

寧王合著眼睛,隻是嗯了一聲。

“王兄,你說句話啊。”湖陽公主急了。

寧王睜開眼睛,輕描淡寫地說道:“本王不是讓詔兒替你善後了嗎?你還要如何?”

湖陽公主頓時就委屈上了。

“劉詔這混賬小子,收了鑄模,又毀了那些錢,如今我是無錢可用,這個年都過不下去,如何是好。”

劉詔不滿,“姑母是在怨我不該替姑父善後嗎?私自鑄錢,按律當斬。姑母和姑父果真不怕律法,也不怕皇祖父的滔天怒火?”

湖陽公主臉色微變。

她與駙馬都尉一起,組織人手在外地私鑄錢幣。

結果事情不秘,被官府盯上。

當時駙馬都尉正好就在鑄錢工坊,被抓了個現行。

駙馬都尉怕驚動京城,驚動宮裡,沒敢公布自己的身份。

隻讓人帶信到公主府,讓湖陽公主趕緊想辦法將他弄出來。

湖陽公主接了信,頓時六神無主。於是找到寧王,讓寧王替她想辦法遮掩此事。

寧王得知這兩個蠢貨竟然膽大包天,私鑄錢幣,氣得恨不得將駙馬都尉打殺了事。

湖陽公主苦苦哀求,寧王歎息一聲,“罷了,就幫你這一次。”

之後,寧王吩咐劉詔善後。

因此,過去幾天,劉詔每日早出晚歸,便是忙著這件事。

抓獲駙馬都尉的人,隻是一縣令,對京城情況不甚了解。

劉詔沒有出麵,隻派了手下出京將案子了結。

而他則留守京城,銷毀一應證據。

堆滿公主府的私錢,統統被劉詔運出城,全都給融了。

鑄錢的模子,也給毀了。

該封口的都已經封口,駙馬都尉也從牢獄裡麵撈了出來。

按理說,這件事到此為止。

沒想到,湖陽公主今兒竟然找上門來訴苦,說是沒錢花,過不了年,讓王府支援一點。

往年湖陽公主也會上門打秋風,但是比起今年,還是多有不如。

因為今年,湖陽公主的理由實在是太過無恥,忒不要臉。

她不思為何沒錢用,兩口子但凡有所節製,一年數十萬兩的收益,肯定是夠開銷的。

結果湖陽公主大言不慚,將沒錢的責任怪在劉詔頭上。

劉詔豈能不怒!

特麼的,本公子替你們兩口子善後,一句好話沒得到不說,還將所有責任怪在本公子頭上。甚至以此為理由,訛上王府。

人要臉,樹要皮,能不能要點臉。

劉詔可不是個好脾氣的人,惹急了他,連淑妃娘娘他都敢懟,更何況是湖陽公主。

“姑母若是對侄兒不滿,侄兒現在就進宮麵見皇祖父,讓皇祖父來評評理。”

湖陽公主臉色一變,捂著嘴大哭起來,“王兄你看劉詔,他竟然威脅我,還要去父皇那裡告發我。我可怎麼活啊。”

她嗚嗚咽咽地哭泣,聽著刺耳。

劉詔嗤笑一聲,“姑母自嫁與駙馬都尉後,越發的沒臉沒皮。”

“你說誰沒臉沒皮?劉詔,你還有有尊卑上下。好歹我也是你的親姑母。”

湖陽公主氣得跳起來,指著劉詔的臉嗬斥。

劉詔板著臉,眼中閃爍著利芒。

他擲地有聲地說道:“你若不是我的親姑母,我早已將你打殺出去。何需聽你聒噪。”

湖陽公主發現她拿劉詔是真的沒辦法,劉詔脾氣上頭,就是個混不吝的。

唯有對寧王,對一母同胞的兄長施展手段,方能有轉機。

湖陽哭哭啼啼,“王兄,你真要見死不救嗎?偌大公主府,如今連五千兩都拿不出來,這個年我要如何過?王兄真要眼睜睜地看著我受凍挨餓嗎?”

寧王歎息一聲,“馬上過年了,莊子和鋪子上的收益應該都入庫了吧。怎麼就至於沒錢花。”

“王兄又不是不知道,莊子和鋪子的收益,我都是三個月到半年入一次庫。今年的所有收益,差不多都快花完了。”

寧王苦口婆心地說道:“寅吃卯糧,可不是長久之計。今年的收益你現在就用光了,明年怎麼辦?”

湖陽公主抽泣一聲,“等到來年,爵祿下來,便能撐過最難的幾個月。隻是過年這段時間,開銷著實太大,還請王兄幫幫我。”

見寧王不作聲,湖陽公主又哭道:“若是連王兄都不肯幫我,那我真的就沒活路了。”

寧王蹙眉,很是厭煩。

可是湖陽公主是他的胞妹,又不能真的見死不救。

寧王板著臉,厲聲問道:“就因為銀錢不湊手,你與駙馬都尉就去私鑄銀錢?”

湖陽公主弱弱點頭,“王兄不都知道了嗎,為何還問。”

寧王大怒,“閉嘴。說了你多少回,量入為出。為何你不知收斂,還和駙馬都尉越來越荒唐?”

湖陽公主委屈道:“我與駙馬都尉都不善經濟。”

寧王冷笑一聲,“借口。即便你和駙馬都尉二人都不善經濟,公主家令難道是擺設嗎?你就不知道聽一聽家令的意見?”

湖陽公主一臉嫌棄,“家令聒噪,我讓他滾一邊去。”

“該滾一邊去的人是你。荒唐!”寧王惱怒不已,指著湖陽公主大罵。

湖陽公主頓時委屈上,又嗚嗚咽咽地哭起來。

“王兄對我如此凶惡,莫非是要打殺我嗎?”

寧王冷笑一聲,“本王不會打殺你,但是本王要打殺那駙馬都尉。”

“你若是打了駙馬,我也不活了。”湖陽倒是愛駙馬愛得深沉,為了駙馬不惜同寧王翻臉。

寧王大喜,“正好,那你現在就給本王滾出去。本王這裡不歡迎你。”

不是要保駙馬嗎?那就和駙馬過苦日子吧,他不管了。

湖陽公主大哭,“若是讓母妃知道,王兄待我如仇寇,不知母妃會有多傷心,多難過。王兄舍得母妃傷心嗎?”

寧王無動於衷,“說完了嗎?若是說完,即刻離去。”

湖陽公主又是惱怒,又是憤恨,又是慌亂。

她與駙馬習慣了奢華的日子,過年期間又正是花錢的時候,要她寒酸地招待賓客,她的臉往哪裡放。

湖陽公主放低姿態,小聲問道:“王兄對駙馬可否客氣些?”

寧王哈哈一笑,“本王早就想借機教訓駙馬一頓,你認為本王會對他客氣嗎?”

湖陽公主又矛盾又糾結,“王兄要如何教訓駙馬?”

寧王輕描淡寫地說道:“先打他二十大板,你看如何?”

湖陽公主臉色一白,“二十板子,豈不是要了駙馬半條命。”

寧王笑了笑,目光冷酷,“隻要他半條命,而非一整條命,已是本王格外開恩。若是你不滿,儘管離去。”

湖陽公主糾結了半天,又問道:“那王兄能給多少錢?”

寧王隨口說道:“五千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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