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陽郡主咬牙,“不讓父皇知道不就行了。再說了,我一個寡婦,身邊難道不能有男人嗎?”
寧王嗬嗬,“你是可以有男人,可是卻不懂得選個好時機。現在正是多事之秋,平日可以做的事情,放在現在,哼,你要是舍得這些人的大好頭顱,那你自便。本王從今以後再也不管你,大不了就是被父皇打罵一頓。”
寧王一副撂挑子不乾的架勢,讓湖陽糾結不已。
她咬咬牙,問道:“王兄剛才說一個辦法可以解決此事?還請王兄明言。”
寧王掃了眼韓大郎,“世子是什麼想法?”
韓大郎皺眉,不得不問出那一句,“不知王爺所說的辦法是什麼?”
寧王哈哈一笑,“想要解決此事,自然是讓湖陽郡主從這些人當中挑選一個成親。如此一來,所有問題迎刃而解。”
一聽同湖陽郡主成親,韓五郎還沒怎麼樣,其他幾個人,全都表示願意。
“王爺若是不嫌棄,草民願意鞍前馬後,伺候郡主娘娘。”
“草民也願意。”
“草民若是和郡主娘娘有了孩子,孩子不必隨草民姓,理應隨郡主娘娘的姓氏。”
“草民也是,草民也願意入贅。”
……
無論是那幾個平民男子,還是三個庶出的世家公子,一個個爭先恐後的想要‘嫁’給湖陽郡主。
在彆人眼裡,湖陽郡主是個累贅,攪屎棍。
但是在這些人眼裡,湖陽郡主分明就是香餑餑。
隻要做了駙馬,從今以後榮華富貴,那日子彆提多美。
至於伺候湖陽郡主,男人尊嚴什麼的,他們都願意給湖陽當麵首,又豈會在意所謂的尊嚴。
尊嚴值幾個銀子?
尊嚴能換來駙馬身份嗎?
尊嚴能讓他們少奮鬥五十年,登堂入室,富貴一生嗎?
尊嚴什麼都換不來,不如舍了尊嚴,換一個駙馬身份。
湖陽郡主先是發愣,緊接著大笑起來。
“原來你們都想做駙馬?不錯,不錯。”
湖陽郡主一臉嘚瑟。
寧王卻給她潑了一盆冷水,“湖陽,駙馬隻能有一個。你是打算從這些人當中挑選一個?還是本王進宮稟明母妃,另外替你擇婿?”
湖陽郡主抿唇一笑,還有些羞澀,“此事何必麻煩母妃,我就選五郎。五郎最合我的心意。”
韓五郎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他試圖掙紮,“郡主,我,我還小,不急著娶親。”
湖陽郡主白了他一眼,“你小不小,本郡主一清二楚,本郡主很滿意。”
韓五郎臉都白了,“我,我配不上郡主。”
“本郡主不嫌棄你,我說你配得上,你就配得上。”
韓五郎快要哭了,他朝韓大郎求救:大哥,你可要救救我啊。
韓大郎沒回應韓五郎求救的眼神,他冷哼一聲,暗罵韓五郎活該,咎由自取。
寧王笑嗬嗬的,問韓大郎,“世子,你也聽到了,湖陽郡主看中了你家五郎。你意下如何?”
韓大郎麵無表情地說道:“事關五郎終身大事,請王爺見諒,下官無法做主。不如讓下官帶著五郎回府,稟明父母和老夫人,由他們做決定。正所謂,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寧王卻說道:“不必如此麻煩,本王即刻進宮請旨賜婚。”
湖陽郡主笑眯眯的,“好啊,好啊。讓父皇給我和五郎賜婚。”
她心花怒放,像個快樂的小姑娘。
韓大郎蹙眉,“請問王爺,下官能將五郎帶回去嗎?”
寧王嗬嗬冷笑,“帶回去做什麼?王府這麼大,難道還沒他住的地方嗎?”
韓大郎心中大怒,又恨韓五郎不爭氣。
韓五郎急了,他眼珠子一轉,望著湖陽郡主,十分傷心的模樣,“祖母要是沒見到我,不知道會有多擔心。
還有父親,母親,是我不孝,害得他們替我操心。
一想到祖母她老人家因我而纏綿病榻,我就無比自責。隻恨我不能回去看望她老人家,不能在她老人家跟前儘孝。”
湖陽郡主看著韓五郎眉頭不展,便衝動地說道:“五郎,你回去吧。回去好好在老人家跟前儘孝。”
“真的嗎?郡主,我真的能回去嗎?”韓五郎眼睛都亮了,卻又有一點怯生生的味道。
湖陽郡主最愛他這個模樣,她立馬對寧王說道:“王兄,你不要為難五郎。我與五郎的婚事,也不急在一時。你總不能一直關著他。你放五郎回去,讓他在老夫人跟前儘孝。”
寧王哼了一聲,問道:“湖陽,你果真要放韓五郎回去,就不怕他跑了?”
湖陽郡主笑道:“不怕,我相信五郎不會跑掉。五郎,你會偷跑嗎?你若是偷跑,本郡主就打斷你的腿,叫你做個殘廢,從今以後你就再也不敢跑了。”
說打斷腿的時候,湖陽郡主一直是笑眯眯的,又殘忍又血腥。
韓五郎抖了抖,似乎才意識到眼前這個女人,看似有些蠢,但她的確是皇女,是身份尊貴的郡主。她也繼承了皇室簡單粗暴的行事作風,一言不合就要打殺人。
他小聲說道:“我隻是回去看望祖母,我怎麼會偷跑。家就在京城,我能跑到哪裡去?”
湖陽郡主笑眯眯的,拍拍韓五郎的臉頰,“五郎不偷跑,最好不過。王兄,借我兩個人,替我照顧五郎。五郎,從今以後,你的飲食起居,都由專人伺候。你身邊那些鶯鶯燕燕,本郡主替你做主,全都遣散。若是有人不服,直接打殺了事。”
韓五郎真的要哭了。
他以為湖陽郡主是個蠢女人,卻沒想到蠢女人發起狠來,出手又快又準,一招掐中他的死穴。
怎麼辦?怎麼辦?
他還能怎麼辦?
他朝韓大郎求救。
韓大郎微微搖頭,示意他稍安勿躁,此事回去後再做商量。
寧王這回順了湖陽郡主的想法,“常恩,挑選兩個能乾的人到韓五郎身邊伺候。要是韓五郎敢偷跑,不用請示,直接打斷腿。”
常恩躬身領命,心中早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
湖陽郡主心滿意足,又要當新娘,真美啊。
快要當新郎的韓五郎,隻覺著毛骨悚然,悔不當初。
其他幾個沒份做駙馬的人,如喪考妣。隻恨沒有一個好家世,沒有韓五郎長得唇紅齒白。哎,郡主娘娘為何就沒看上他們。
湖陽郡主興高采烈,“王兄,既然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那這幾個人也都留下吧。他們伺候得挺好的,養著當個消遣,將來還用得上。”
韓五郎出離了憤怒。
好你一個不守婦道的湖陽郡主,強迫本少爺娶你就算了,竟然還要繼續養麵首。
你當本少爺是你的玩物嗎?
在皇室眼裡,韓五郎的確就是湖陽郡主的玩物。
若是聽話,好吃好喝養著,再給一點地位。
若是不聽話,就如陳駙馬一樣,腰斬棄市。
這就是皇權的冷酷。
韓大郎早已看透這一切。奈何韓五郎溫室花朵,離著看透還有老遠的路要走。
韓大郎起身,“多謝王爺,郡主開恩。下官先將我這不成器的兄弟領回去好好教訓,其餘的事情,改日再行商量。”
寧王哈哈一笑,“世子慢走。讓你家五郎好好學學規矩,等進了皇室,可要用心伺候郡主。”
韓大郎不動聲色。韓五郎直接軟倒在地,已經被刺激得腿腳發軟,走不動路。
韓大郎扶起他,在他耳邊嘀咕了一句,“現在才知道厲害,早乾什麼去了?先回去,這件事未必沒有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