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叫李家玩陰的。要競爭,大家光明正大,憑本事競爭。儘玩一些下三濫的手段,不打李家打誰?
就是要將李家打怕了,以後才不敢隨意伸手。
顧玖就是典型的認錯積極,死不悔改。
蕭淑妃又說道:“你現在要緊的事情,是趕緊生下兒子。你和劉詔成親都兩年了,肚子都還沒動靜,像話嗎?連歐陽芙都有身孕,你倒是半點不著急,整日忙著賺錢,不成體統。”
顧玖弱弱稱是。
她心頭吐槽,劉詔窮光蛋一個,還要她拿錢出來養。她要是不努力賺錢,就靠陪嫁的鋪子莊子一年那麼點收益,喝西北風啊。
尤其是王府這種高標準消費的地方,花錢更是比賺錢快。
而且養孩子也是要花錢的。
瞧瞧歐陽芙,肚子還沒顯懷,已經忙著給孩子準備各種衣服。錢似流水一般花了出去。
彆說什麼長輩賞賜。
什麼時候一個小家庭能靠長輩賞賜生活無憂?
做夢吧。
長輩賞賜,始終是杯水車薪。公中的錢財,也是有定數的,不是想用就用,畢竟沒分家。
額外的開支怎麼辦,隻能陶私房銀子。
不想辦法開源,再多的私房銀子也不夠用。
顧玖在內心深處偷偷吐槽,麵上還要做出悔不當初的模樣,誠懇聽取蕭淑妃的教誨。
寧王哈哈一笑,“母妃,你就彆說她了。她有本事賺錢,就讓她賺去。兒子都想將王府的產業交給她打理,說不定年年都能有結餘,不用兒子絞儘腦汁四處搞銀子。”
蕭淑妃橫了眼寧王,“荒唐!偌大的王府,豈能隨意交到年輕人手中。就算你樂意,裴氏能答應?”
寧王不甚在意地說道:“那就先讓顧玖管一小部分。真要有成效的話,以後就讓她多管一點。”
顧玖忙說道:“父王厚愛,隻是兒媳力有不逮,恐怕要讓父王失望。”
寧王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老大媳婦,你也是王府的一員。你既然有生財的辦法,你真能眼睜睜看著王府寅吃卯糧,年年打饑荒?”
顧玖尷尬一笑,“父王高看兒媳的本事,兒媳真沒父王想的那麼能乾。”
寧王說道:“你到底是真能乾還是假能乾,本王有眼睛,會看也會自己做判斷。行了,這事就這麼定了。回去後,本王親自同王妃商量,拿一部分產業出來交到你手裡。今年已經過半,等明年看成效。”
嚶嚶嚶!
顧玖想拒絕。
她現在隻想充實自己的小金庫,賺私房錢賺得爽翻天,真不想分散精力打理王府公中的產業。
因為一旦她接手管理,又是一場風暴。
原有的那些人,肯定要裁撤一部分,打壓一部分,扶持一部分。甚至連經營模式都有可能改變。
如此一來,免不了有人到王妃王爺跟前告狀。
屆時又是一地雞毛。
真不如她從無到有,一手打造自己的商業帝國。
她的地盤,一切的事情全都她說了算。誰敢瞎叨叨,直接開掉就成。
可是看寧王的意思,她這回是拒絕不了的。
罷了,真要叫她打理王府的產業,等於是給她權柄。
她要錢也要權。
隻要有足夠的權利,受點委屈,她也忍了。
……
出宮的時候,湖陽郡主拉住顧玖。
“事辦了,錢沒了,大侄子媳婦,你可不能過河拆橋。”
顧玖笑了起來,“姑母看我是過河拆橋的人嗎?”
說完,顧玖直接從懷裡拿出一疊銀票,“今日姑母力挽狂瀾,打得李大郎找不到北,侄兒媳婦十分佩服。姑母辛苦了,這點錢請您笑納,您彆嫌少。”
湖陽郡主盯著顧玖手中的銀票,看看厚度,估摸就是兩千兩。
她喜笑顏開,“我就知道你是個信守承諾的人。今日本宮很舒坦,許久沒有這麼痛快過。下次如果還有不開眼的人,大侄子媳婦你彆和本宮客氣。隻要錢到位,本宮替你收拾那些不開眼的人。”
顧玖笑道:“多謝姑母仗義。姑母放心,以後我們還會有許多機會合作。”
湖陽郡主拿著銀票,心滿意足地上了馬車。
她枯燥乏味的人生,似乎一下子就被顧玖點亮了,找到了新的樂趣。
想起今日在少府衙門打李大郎的光輝舉動,湖陽郡主在馬車內咯咯咯地發笑,十分得意。
這件事,就算老了,她也不會忘記。
這可是少有的光輝戰績,值得銘記一輩子。
明兒,她就去找福雅公主顯擺,刺激刺激福雅公主。
看著福雅公主氣急敗壞的樣子,她真是太有成就感了。
這招還是顧玖教給她的。
彆人都說她無恥,其實真正無恥的人顧玖。
顧玖才是那個心黑手辣的主。而她則是拳打草菅人命大賤人李大郎的正義使者。
嗯,湖陽真的被顧玖給忽悠瘸了,沒毛病。
寧王親眼看見顧玖掏錢給湖陽,看見湖陽眉開眼笑的離去。
論花錢買人心,還是顧玖更勝一籌。
……
回到王府,免不了又是一頓雞飛狗跳。
先是裴氏審問顧玖,寧王替顧玖開脫。
顧玖借此順利脫身。
接著寧王叫裴氏拿出一點產業,交給顧玖打理。既然顧玖生財有道,也讓她替王府發光發熱嘛。
裴氏一聽,猶如被人踩了尾巴,直接跳了起來。
“王爺此話是何意?王爺是嫌棄妾身能力有限,不擅營生,要奪權嗎?”
“你想到哪裡去了。你可知道,顧玖理財的本事,連父皇都看重。修繕三大殿,如何解決銀子短缺的問題,父皇還要請教老大媳婦。”
“當真?”裴氏半信半疑,總覺著寧王是在忽悠她。
寧王重重地點頭,“自然是真的,這種事情本王如何會騙你。還有今日的事情,想必你都聽說了。
那你知不知道,從始至終,湖陽所作所為,甚至在父皇跟前說的話,都是老大媳婦教的?
她一個內宅婦人,自始至終沒露麵,卻精準的算計到了一切,並且篤定湖陽能順利脫身。要不是湖陽架不住父皇的逼問,老大媳婦還能一直躲在背後不露麵。
而且她還說動少府家令少府獄丞兩位老大人配合湖陽的行動,這樣的才智,那些朝臣都比不上。
試問,朝堂上有誰能像老大媳婦一樣,借由一筆生意,精準算計李家,而且成功拔掉李大郎這顆釘子?
本王估計,今日湖陽乾的事情已經傳遍了京城內外。可是有幾人知道,這一切都是躲在王府的一個內宅婦人設計的?
這事倒是提醒本王,本王一會下封口令,不準任何人對外透露老大媳婦的名字。”
“王爺為何要下封口令?”裴氏好奇一問。
寧王哈哈一笑,說道:“藏著老大媳婦,就等於是藏起了一把利劍。外人會猜測,湖陽是聽從本王命令行事,殊不知,李家是栽在一個不滿雙十年華的女人手中。
萬一有一天,王府陷入最難的境地,以前本王還在擔心誰能挑起王府的重擔,如今本王確定,老大媳婦當仁不讓,她能在危難時刻挑起王府的重擔。”
裴氏皺眉,“王爺對老大媳婦,未免太過高看。”
寧王連連擺手,“不是高看,而是一直小看了她。你分兩三個莊子鋪子給她,叫她打理。等到明年看成效,就知道她到底能不能生財。
等她雨花巷改造完畢,真要能賺錢的話,下次還有這樣的機會,本王做主,給她本錢叫她折騰。不過王府要占大頭。”
裴氏哼了一聲,“那就分她兩個田莊,一個糧油鋪子。我倒是要看看她能不能玩出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