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就這麼說定了。
具體要怎麼行動,慢慢完善。
……
劉詔下衙回到王府東院,沒急著去上房,而是先回了文書苑洗漱。
他一身臭汗,怕熏著顧玖。打算洗乾淨再過去。
他在浴池泡澡,沒讓人在跟前伺候。
浴室內,水霧繚繞,看不分明。
他泡在熱水裡,全身放鬆,渾身舒坦。
突然,他耳朵動了動,卻沒有睜眼。
腳步小心翼翼,應該是打著赤腳,以為沒響動,其實一切都沒逃過劉詔的一雙耳朵。
當腳步靠近,一雙手慢慢伸過來的時候,劉詔動了。
哐!
一拳揮出。
啊!
一聲慘叫響起。
“怎麼啦?怎麼啦?”
內侍林書平聽到浴室裡麵傳來的動靜,嚇了半死。生怕公子出事。
沒有片刻耽誤,帶著人就跑了進來。
浴室裡的情況,讓他有點懵。
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公子?”
劉詔滿臉寒霜,看著縮在牆腳的赤腳丫鬟,“將她拖出去。”
赤腳丫鬟捂著臉,林書評一時間沒認出來。
等到小黃門拖人的時候,他啊的一聲,“侍琴,怎麼會是你?”
侍琴此刻胳膊鑽心的痛,抬都抬不起來。
劉詔迅猛出手,一揮手,她半條命都交代在這裡。
她掩麵而泣,實在是無臉見人。
林書平朝劉詔看去。
劉詔眯起眼睛,怒火中燒,“你是怎麼進來的?沒本公子的允許,誰允許你進來的?”
侍琴嗚嗚咽咽抽泣,就是不說話。
劉詔站在水池中,異常惱怒,“連本公子的話也敢不聽,看來這文書苑從上到下都該好好整治一番。”
林書平頓時抖了抖,不再同情侍琴。揮手,叫人趕緊將人拖出去。
侍琴痛哭流涕,“公子,奴婢錯了。奴婢隻是想伺候公子洗漱,絕無二心。”
“堵上她的嘴,拖出去。”
小黃門歎了一聲,“對不住了侍琴姐姐。”
拿出抹布將人的嘴堵上,乾脆利落拖了出去。
劉詔朝林書平看去,眼神森冷。
林書平瞬間哆嗦了一下。
“公子有何吩咐?”
“她到底是怎麼進來的,是誰放她進來,查清楚。”
“老奴遵命。”
“另外,此事瞞著夫人。誰敢到夫人跟前咬舌根,本公子要饒不了他。”
“老奴這就下封口令。”
劉詔沒了泡澡的心情,乾脆從浴池裡麵起來,擦乾淨全身上下又換了輕薄的棉質家居服,啟程去上房。
顧玖正琢磨怎麼收拾承恩伯朱辭,等劉詔到了跟前,才發現人家已經洗得香噴噴。
她笑道:“今兒你興致倒好,洗了才過來。”
“你不是嫌我汗臭味太大嗎,洗了過來免得熏著你。”
顧玖抿唇一笑,探頭,在劉詔臉頰上親了下。
劉詔的眼神瞬間變得柔和。
“孩子今天鬨騰了嗎?”
“白天不怎麼鬨騰,晚上鬨騰的厲害。我聽人說,晚上鬨騰的孩子,出生後都比較難帶,晚上總是要起夜喂奶,一會哭一會鬨的。”
“每關係,多請幾個奶娘。”
“說到奶娘,少府送來的幾個奶娘你查過嗎?安不安全?”
劉詔握住她的手,“你若是覺著少府送來的人不可靠,我們從外麵找?”
顧玖搖頭,“少府的人,好歹能保證衛生乾淨。外麵找來的人,我擔心麻煩更多。”
劉詔說道:“少府送來的幾個奶娘,我已經命錢富調查,上查五代,保證任何蛛絲馬跡都不放過。”
顧玖聞言,頓時就放心了。
“錢富辦事,我放心。”
他說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沒告訴我?”
顧玖翻了個白眼,從抽屜裡拿出承恩伯朱辭的請帖,遞給劉詔,“錢富都和你說了吧。收買流民,壞我好事的人就是承恩伯。他還下帖子請我喝茶,我打算帶湖陽姑母一起赴宴。”
“需不需要我出麵幫你撐場子?”
“不需要。”
顧玖拒絕得很乾脆,“這種場合,你不合適。我一個人加上湖陽姑母足以應付承恩伯這個老狐狸。”
劉詔笑了起來,他知道他家小玖很能乾。他隻叮囑了一句,“彆吃虧。”
顧玖悶頭一笑,“你放心吧,我肯定不吃虧。我最多吃小虧,賺大便宜。”
“彆將承恩伯府朱家弄得太慘,當心皇祖父同情他們。”
顧玖深以為然。
怎麼說承恩伯朱辭也是天子的小舅舅。
她要是將朱辭搞得太慘,天子自然會偏向朱辭。畢竟她是晚輩,朱辭是長輩,而且是輩分高得嚇人的長輩。
劉詔又提點道:“叮囑湖陽姑母,說話注意點分寸。承恩伯畢竟是長輩,當心落人口實。”
顧玖有點煩躁了。
“就因為他是長輩,他就可以隨意欺負晚輩。真是臭不要臉。我要討回公道,還要顧忌他的臉麵,真是憋屈死我了。”
劉詔抱著她,“你現在是因為有孕在身,才會如此煩躁。並不是真的要和承恩伯府朱家鬨到你死我活。”
“我知道,你彆管我。我就是想發泄發泄。”
“我陪著你發泄。”
顧玖翻了個白眼,然後理所當然的使喚他。
……
兩天後,顧玖帶上湖陽郡主,一起赴約。
湖陽郡主同顧玖同乘一輛馬車,特彆興奮,特彆嗨。
她都寂寞了好久,總算盼到顧玖給她分配任務。
兩天前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她是興奮到一晚上都沒睡好。
就是如此激動。
“大侄子媳婦,你看我今天這身打扮,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