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劉詔在東院下了封口令,外麵的流言蜚語,多少還是傳到了顧玖的耳中。
顧玖不是笨蛋。
她被囚禁這麼長時間,身邊就一個青梅,用腳趾頭都想得到彆人會怎麼議論她。
但是她不在乎。
這點殺傷力,比起現代社會鋪天蓋地全網絡黑一個人的陣仗小多了。
顧玖上輩子雖然沒經曆過全網黑,好歹也見識過。
既然見識過,心裡頭也有點準備。
她笑著對劉詔說道:“你彆擔心我,我沒事。”
劉詔怎麼可能不擔心。
在他眼裡,顧玖分明就是故作堅強,隻是為了不讓他擔心。
他握住她的手,“快了!很快我就能將幕後的人揪出來。”
“你查到線索了?”
劉詔點點頭。
顧玖笑了起來,“抓人的時候,記得替我出口氣。”
“一定替你出氣。”
禦哥兒睡著了。
將禦哥兒往床上一放,劉詔就準備出門。
抓不到周瑾,那就抓周瑾背後的人。
這一連串的事情,絕不是周瑾一個人能做到的。
而且周瑾也曾在顧玖麵前承認,他和彆人合作。
這個彆人,很值得深思。
劉詔帶人出門,正碰上春和堂的婆子。
他眼一瞪,表情凶悍,“做什麼?”
婆子哪裡見過劉詔殺氣騰騰地模樣,頓時就唬了一跳,戰戰兢兢地說道:“王妃叫大夫人過去說話。”
“說什麼話?”
“奴婢,奴婢不知道。”
“回去告訴王妃,大夫人沒空。”
婆子要哭。
劉詔不放心,又說道:“接下來一個月,大夫人都沒空。不接受任何反駁。將本公子的話如實告訴王妃。王妃若是不滿,讓她來找我。”
劉詔又叮囑門房守好門戶,不準放無關人進出東院,這才帶著人離去。
婆子被劉詔威脅,屁滾尿流,滾回春和堂,將劉詔的話一句不改複述給王妃裴氏聽。
裴氏氣了個倒仰。
“都這個時候了,劉詔到底想做什麼?維護顧玖,對他有什麼好處?”
“母妃息怒。兒媳以為,既然大公子相信大嫂,這件事就不該深究。”歐陽芙小聲說道。
裴氏眼一瞪,暴躁得很,“什麼叫做不追究?王府的臉麵還要不要?本王妃的臉麵還要不要?”
蕭琴兒附和,“母妃說的對。為了王府的臉麵,也該請大嫂出來,給大家一個交代。”
歐陽芙皺眉,“這種事情怎麼交代?大嫂身邊的丫鬟青梅,一直陪在大嫂身邊,都說了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綁她的人,目的是為了牽製大公子。都過去了這麼多天,你們信了嗎?我算是看明白了,無論大嫂怎麼解釋,不相信的人始終不相信。”
“二嫂,你的立場是不是有問題?你是在指責我,還是在指責母妃?”
蕭琴兒禍水東引。
歐陽芙看著暴躁的裴氏,坦然說道:“我隻是說說我的相信,沒有指責任何人。母妃也是替王府著想。
隻是我認為我們王府擺明態度支持大嫂,那麼外麵的流言蜚語自然不攻自破。
如果我們王府的態度一直含糊,隻會助長流言漫延。反而對王府的名聲不利。”
蕭琴兒嗤笑一聲,“真看不出來,二嫂竟然如此維護大嫂。大嫂究竟給你吃了什麼迷魂藥,讓你如此不遺餘力地為她說話。”
歐陽芙哼了一聲,“我隻是憑良心說話,四弟妹不要將所有都想得那麼陰暗。”
蕭琴兒嗬嗬冷笑,“我倒是不知道,二嫂的良心是如何的好。你這麼有良心,怎麼還去苛待你院子裡的妾室?”
歐陽芙瞬間變了臉色,“一碼歸一碼,四弟妹說話最好注意點。”
蕭琴兒輕蔑一笑,“果然虛偽。”
“你罵誰虛偽?”歐陽芙半點不怵蕭琴兒,“你有種再說一遍。”
“怎麼著,二嫂要打人嗎?當著母妃的麵你就敢動手,你有沒將母妃放在眼裡?”
歐陽芙冷冷一笑,“當著母妃的麵,你就敢胡說八道。為什麼外麵會有那麼多流言蜚語,就是因為有你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存在。你就是禍害。”
“你罵誰禍害?”蕭琴兒怒了。
“夠了,都給本王妃少說兩句。”
裴氏厲聲嗬斥。
看著兩個兒媳婦劍拔弩張,而挑起事端的顧玖卻躲在東院不出門,裴氏心中極為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