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篤定本王妃拿你沒辦法,你才敢一而再再而三不聽本王妃的使喚,甚至公然同本王妃作對。”
裴氏窺探了真相,卻越發的生氣。
氣得她心肝脾肺腎都在痛。
她為什麼攤上這麼個不服管教的兒媳婦。
彆人家的兒媳婦,一個個做小伏低。
就她名下的幾個兒媳婦,在顧玖的榜樣作用下,一個比一個不怕事,一個比一個鬨騰。
看看其他王府,做兒媳婦的哪裡敢和婆母鬨騰。
三言兩語,扣上一個不敬婆母的罪名,就能叫做兒媳婦的吃一壺。
裴氏捂著胸口,不由得想起顧玖還沒進門的那些日子。
縱然蕭琴兒有些鬨騰,歐陽芙卻是個老實恭順的。
而且蕭琴兒的鬨騰,更像是撒嬌賣乖。
可是自從顧玖嫁到王府,這二人潛移默化受了影響,一個比一個囂張。今兒更是當著她的麵,公然爭吵起來。
裴氏指著顧玖,“你就是罪魁禍首,王府鬨騰的元凶。”
顧玖一臉懵逼。
不是正說著休不休妻的事情,怎麼又成了王府鬨騰的元凶。
裴氏的思維是不是太過跳躍。
年齡大了,思維跳躍一點也好,不容易得老年癡呆。
像天子腦洞就大,就連中風也沒能讓他老年癡呆,最多就是偏癱,行動不便。
顧玖輕咳一聲,“母妃真心誤會兒媳。兒媳從沒有要和母妃作對的心。兒媳同母妃一樣,都是盼著王府好,甚至盼著父王能夠榮登大寶。”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這種事情能拿出來說嗎?”
裴氏神色緊張,四下看看。
好在兩個人開始說話之前,就已經將下人趕了出去。免得傳出婆媳不和的謠言。
雖然事實上婆媳的確不和,卻也不能容忍彆人在外麵胡說八道。
顧玖笑了笑,“母妃莫要緊張,這裡沒有外人。我們私下裡說說話,不會傳出去。而且都到了這個時候,要說父王沒有爭一爭的心思,也太過虛偽。虛偽過頭,容易惹人生厭。”
“收起你那套歪理邪說。”
顧玖點點頭,“好吧,兒媳依著母妃,我們就說回正事。請母妃下令,以王府的名義遏製謠言,不知母妃意下如何?”
裴氏寒著一張臉,猶如數九寒冬,能將人凍死。
“若是本王妃不答應,要如何?”
“那就讓流言來得更猛烈些吧。”顧玖毫不在意地說道。
“荒謬!”裴氏厲聲嗬斥。
顧玖低頭一笑,“兒媳並沒有說謊,兒媳同母妃立場一樣,都盼著王府能好。
外麵那些人與其說是在編排流言中傷我,其實根本目的是在中傷父王。
朝臣們聽了這些流言,就會想父王連個小小的王府都管不好,區區幾句流言都無法遏製,又如何能治理江山社稷。才乾有限,絕非儲君人選。
如此一來,父王豈不是和那個位置失之交臂。母妃不覺著心疼嗎?一國之母的位置,母妃真不想要嗎?”
顧玖的話,仿佛帶著蠱惑人心的魔力,讓裴氏的的呼吸變得急促,心跳砰砰砰,仿佛要從嗓子眼跳出來。
“你,你剛說什麼?”裴氏的聲音在顫抖,端著茶杯的手也有些不穩。
顧玖抬手,指著皇宮方向,朗聲問道:“未央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一國之母,史書做傳,母妃真的不在意嗎?”
“夠了,不要再說了!”
裴氏好不容易才控製住那顆胡亂蹦跳的心臟。
她拚命壓著自己的情緒,連著深呼吸好幾次,才能正常說話。
她提醒顧玖,“類似的話不要再說。”
顧玖了然一笑,“兒媳聽母妃的。那流言一事,還有休妻……”
裴氏板著臉,“休妻一事休要再提。流言一事,王府會出麵替你料理。膽敢造謠中傷,就是和寧王府作對,寧王府自然要回敬一二。”
顧玖笑了起來,她就知道裴氏不可能不心動。
她躬身說道|:“多謝母妃替我出頭,兒媳感激不儘。禦哥兒最近離不開人,兒媳不便出府,府外的事情就辛苦母妃操心。改明兒我得了好東西,使人給母妃送來。”
裴氏哼了一聲,“本王妃是貪圖你那點好東西的人嗎?你既然如此能乾,就多替禦哥兒想想,若是能趁著天子心情好的時候,再為禦哥兒掙個爵位回來,這才是本事。”
顧玖美目流轉,“替禦哥兒掙爵位回來不難,隻是這樣一來,他們父子就隻差了一階。公子豈不是很沒麵子。”
裴氏煩躁,揮揮手,“罷了罷了,你去忙吧。餘下的事情自有本王妃替你料理。”
“多謝母妃。母妃待兒媳真好,比家裡的太太還要好。”
“哼!你那太太是繼母,待你自然沒半分真心。”
裴氏也跟著吐槽謝氏。
和謝氏做親家,裴氏就跟吃了蒼蠅似的難受。她從不拿正眼看謝氏,逮著機會就要編排謝氏幾句。
弄得謝氏都不樂意到王府做客,太憋屈。
顧玖高高興興地離開了春和堂。
不少人都準備著看顧玖笑話。本以為會看到一張愁眉苦臉的臉,卻沒想到,會看到一張興高采烈的臉。
“怪了,大夫人為何那麼高興?”
“莫不是被罵傻了。”
“你全家都傻了大夫人也不可能傻。”
“難不成王妃娘娘改變了主意?”
“不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