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明公主的哭聲漸漸遠去,最後消失。
周怡早就嚇軟了,哪裡還叫得出來。
孫家祖孫也有點緊張。
本是家事,卻鬨到文德帝跟前,就怕文德帝一不高興,連著孫家一起收拾。
文德帝對孫老爺子還算客氣,他再次問道:“你們孫家堅持和離嗎?”
孫老爺子點頭,“請陛下成全。”
文德帝沒表態,揮揮手,“退下吧。此事朕自有主張。”
孫家祖孫有些忐忑地離開了興慶宮。
湖陽郡主一臉遺憾,看戲看一半好不爽。
顧玖偷偷扯了扯她的衣袖,先彆顧著看戲了。還是先看看陛下吧。
湖陽郡主後知後覺,發現文德帝正盯著她,而且目光有些凶。
湖陽郡主尷尬一笑,“皇兄,這裡沒事了,那我就先告退。”
“誰準你離開?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當朕這裡是什麼地方?是你的郡主府嗎?”
文德帝怒火中燒。
裴皇後端起茶杯喝茶,遮掩住嘴角一抹幸災樂禍的笑容。
顧玖有點惴惴不安,哎,不該因為好奇,就陪著湖陽走這一趟啊。
果不其然,文德帝要秋後算賬。
湖陽郡主表情僵硬,想笑都做不出笑容,“皇,皇兄彆生氣。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荒唐!你還想有下次。你信不信,朕今日就下旨,將你的爵位貶為縣主。”
“不要啊!”湖陽郡主說哭就哭,“皇兄,我真的已經知錯了。本來郡主爵位,已經比彆人低了一等。皇兄若是將我貶為縣主,那我,我不活了。”
文德帝怒吼一聲,“尋死覓活嚇唬誰?你當這裡是慈寧宮,是你可以隨便撒野的地方嗎?”
湖陽郡主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可憐兮兮地問道:“皇兄不喜歡我了嗎?皇兄要拋棄我了嗎?哇……我心都快碎了。”
顧玖差點沒繃住笑場。
湖陽郡主是成心想要笑死她嗎?
這個場合要是笑場,嚶嚶嚶,文德帝會弄死她的。
裴皇後低著頭,偷偷笑了笑。
湖陽也有今天,活該。
湖陽還以為陛下是當年的寧王,可以隨意撒嬌,以為說幾句軟話就沒事了。
真是天真幼稚。
做了皇帝的男人,每一天都在發生變化,每一天都是在和過去告彆。
也就是湖陽這個蠢貨,還以為陛下是過去的寧王,會一如既往的包容她。
文德帝十分嫌棄地看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湖陽,“把自己收拾乾淨,再敢哭一聲,朕直接將你貶為閒散宗室。”
一秒鐘,湖陽果斷閉上了嘴巴。
“嗝……”
湖陽閉氣太快,控製不住打了個嗝。
她嚇壞了,趕緊捂住嘴巴,緊張兮兮地看著文德帝。
她隻是緊張,並不是害怕。
文德帝怒斥一聲,“這是最後一次,朕寬容你。下一次再敢擅闖皇宮,朕絕不輕饒。和母後求情也沒有。今兒之事,你敢在母後跟前胡說八道,朕同樣不會輕饒你。”
湖陽郡主小心翼翼地問道:“若是我犯了錯,皇兄要怎麼罰我。”
文德帝笑了起來,“罰你三年爵祿。若是再不吸取教訓,直接貶為閒散宗室。”
就連縣主這個爵位都給省了。
文德帝削爵的心思,真的很堅定啊。
可憐的湖陽,撞在了槍口上。
湖陽委屈壞了,身為皇帝的親妹子,沒被封為公主就算了。竟然還要被貶斥。
縱觀史書中所有皇帝的親妹子,隻有她最慘吧。
湖陽又是心酸又是委屈,眼淚啪嗒啪嗒落下。
她也不出聲,就是無聲哭泣。
文德帝半點不同情她。
“老大媳婦,你是怎麼回事?你為何會跟著湖陽胡鬨?”
來了,來了!
顧玖就知道文德帝不會輕易放過她,果不其然。
收拾了湖陽,就輪到了她。
裴皇後朝顧玖看了眼,目光冷冽,顯然是對顧玖極為不滿。
竟然和湖陽混在一起,真是越混越回去了。
顧玖沒湖陽的體麵,她站出來,走到大殿中央,“兒媳給父皇請安。”
“說吧,為何要和湖陽一起胡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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