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帝眼睛一瞪,盯著顧玖,“巧言令色,口舌如簧。黑的都被你說成了白的。”
“兒媳知罪。”
顧玖認錯認得很乾脆。
彆妄想和帝王講道理。
帝王就是世上最不講道理的人。
凡是試圖同帝王講道理的人,基本上不會有好下場。
顧玖識時務為俊傑,她向來很有眼色,不會乾以卵擊石的事情。
文德帝問道:“知道錯在哪裡嗎?”
顧玖斟酌了一下,“兒媳不該跟著湖陽姑母一起進宮,兒媳應該勸著她。”
文德帝嗯了一聲,“看來你還有點自知之明,沒有妄自尊大真的以為自己是在儘孝。”
顧玖嘴角抽抽,她就是隨口編個借口,讓雙方都有台階下,沒想到文德帝那麼大的意見。
文德帝又說道:“回去後閉門思過一月,好好反省。以後不許再和湖陽一起胡鬨。”
“兒媳遵旨。”
被禁足了,整整一個月。
眼看天氣熱了起來,顧玖對於禁足一事倒是沒意見。
天氣冷,她不樂意出門。天氣熱,同樣不樂意出門。
禁足就當給自己放假,好好陪著禦哥兒。
文德帝又指著湖陽,“你,回去閉門思過半年。不到時間,不準踏出郡主府一步。膽敢陽奉陰違,禁足時長加倍。”
湖陽張大了嘴巴,不敢置信。
“皇兄,你真要禁足我嗎?能不能三個月?”
“再敢說話,禁足一年。”文德帝半點不留情。
湖陽郡主一臉委屈,眼淚滾落而下,可憐得很。
文德帝不為所動,揮揮手將人打發了。
湖陽哭著跑出去,她要找蕭太後訴苦。
顧玖趁機告辭。
她才一個月,湖陽竟然半年,看來文德帝對湖陽積壓了許多不滿。
而且她是半個宅女,一個月不出門,她可以適應良好。
但是湖陽不行。
湖陽喜歡交際應酬,叫她半年不準出門,真的是打在了她的軟肋上。
難怪湖陽那麼傷心。
顧玖沒去慈寧宮。
蕭太後一定會罵她的,她就不自討沒趣。
顧玖徑直出宮,回到王府,開始閉門思過,關起門來過日子。
劉詔就安慰道:“禁足一個月也好,趁機好好調養身體,早點給禦哥兒添個弟弟妹妹。”
顧玖甩了個白眼給他,“懷孕生孩子忒辛苦。”
劉詔:“……”他能說什麼?他敢反駁嗎?
想了想,才說道:“禦哥兒一個人孤孤單單好可憐。將來遇到事情,都沒有兄弟幫襯。”
顧玖翻著話本,將他的話當做耳旁風。
劉詔見狀,軟的不行乾脆來硬的。
他直接抱起顧玖,“今兒出了許多汗,一起沐浴。”
“啊,你放我下來。”
顧玖震驚,沒想到劉詔來這一招,太不要臉了。
“不放!”
把人抱進浴室,將衣服打濕,不洗也得洗。
這場沐浴洗了許久,洗得顧玖腰酸腿軟,嗓子也快啞了。
往床上一趟,恐怕接下來一天都不想動彈。
她咬著被麵,罵了一句,“臭流氓。”
劉詔一臉嘚瑟,這個稱呼很好的體現了他的實力。
“臭不要臉。”
劉詔:“……”本殿下全當是讚美。
顧玖:嚶嚶嚶,男女體力相差太大,反抗不了啊。這真是一個令人心酸的真相。
接下來的日子,顧玖過著豬一般地幸福生活。
短短幾天,她感覺自己變得圓潤了一些,卻沒有動力站起來運動減肥。
反正還年輕,新陳代謝快,就算胖也胖不到哪裡去。
嗯!
她就是這麼安慰自己的。
當她圓潤的時候,福明公主府卻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中。
宮中終於來了旨意。
一道皇後懿旨,一道皇帝聖旨。
裴皇後懿旨,孫民智同周怡和離,從今以後各自嫁娶,互不相乾。還在旨意末尾,提醒福明公主好生管教周怡,不可丟了皇室外戚的臉麵。
事到如今,福明公主已經做好了和離的準備。故此會有這道懿旨,她不意外。
讓她驚恐的是皇帝聖旨。
文德帝在聖旨中嗬斥她教女無方,巴拉巴拉許多,最後將她由公主爵貶為郡主爵。今年的爵祿,得退回一半給戶部。
連聖旨都來不及接,福明公主,不,從今得改叫福明郡主,她直接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