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葡萄一臉膽戰心驚,不敢置信。
顧玖冷冷一笑,“很奇怪我怎麼會知道你已經破了身?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的耐心有限,我給你一盞茶的時間。時間一過,你不交代的話,本夫人隻能將你投入詔獄,請金吾衛的人招待你。”
丫鬟葡萄咬著牙關,哆哆嗦嗦,“奴婢若是交代,夫人可否饒奴婢一命。”
“得看你交代到什麼程度。”
“奴婢,奴婢……”
“彆緊張,慢慢說。”顧玖這會倒是不急了。
葡萄突然嚎啕大哭起來,“奴婢真的是無辜的,一切都是我家姑奶奶和謝少爺的決定,奴婢從始至終都是聽命行事。”
謝少爺?
顧玖挑眉,朝顧琤看了眼。
顧琤打開廂房門,對守在外麵的小廝說道,“退後十步,膽敢偷聽,要了你們狗命。”
然後重新關上廂房大門。
顧玖問道:“你說的謝少爺,指的是誰?”
“自然是謝實少爺。”葡萄擦著眼淚。
顧玖嗤笑一聲,“謝實捅了你家姑奶奶一刀子,並且間接害她被趕出王府。你家姑奶奶為何還會接納他,和他狼狽為奸。”
“我家姑奶奶需要人替她跑腿做事,還需要人,需要慰藉。那個謝少爺常年習武,身體強壯……”葡萄的聲音越來越小。
顧玖了然一笑,眼中滿是譏諷之色,“你和謝實上床了吧。讓本夫人這猜猜,一開始可能是你家姑奶奶逼著你伺候謝實,到後來就是你自願的。對嗎?”
葡萄一張臉煞白,說不出話來。
看著她這個樣子,顧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顧玖問道:“你家姑奶奶什麼時候和謝實有了男女之情?是在海西伯府的時候,還是離開了海西伯府才發生的關係?”
“這怎麼可能?”顧琤聽到海西伯府,完全驚呆了。
海西伯府趙二郎,是顧玥的初婚。顧玥膽子再大,也不該會在那個時候就和謝實有了關係吧。
可是葡萄的供詞,推翻了顧琤對顧玥僅有的一點幻想。
葡萄低著頭說道:“在海西伯府的時候,我家姑奶奶就和謝實少爺有了來往。趙二郎脾氣暴躁,總是打人,我家姑奶奶忍受不住,才會……”
顧玖輕聲一笑,“這麼說顧玥進入王府,也是謝實牽線搭橋。”
“正是。”
“謝實就不怕東窗事發,牽連到他嗎?”
葡萄咬著牙,不敢說話。
顧玖蹙眉,盯著她看。
越看越發現不對勁。
顧玖臉色瞬間一沉,厲聲質問,“顧玥生的那個孩子,到底是誰的?是楚王的,還是謝實的,老實交代。”
顧琤聞言,臉色先是一白,“這,這,這不能吧。”
顧玖冷哼一聲,“顧玥在海西伯府的時候就敢和謝實勾搭在一起,還有什麼是她不敢做的。她能進入王府,靠的不就是肚子裡的孩子嗎。這孩子的來曆,隻怕有問題。否則那個謝實,為何不遺餘力的幫著顧玥。”
顧琤大驚失色,混亂皇室血脈,是要殺頭的啊。
他跳起來,一拳頭砸在葡萄頭上,“賤婢,還不趕緊交代。那個孩子,到底是誰的?你想死,我成全你。”
“六哥,息怒。和一個丫鬟動怒不值得。”
顧琤喘著粗氣,胸口劇烈起伏。
幸虧他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這件事就他和顧玖知道,不用擔心會被傳出去。
顧琤捂著頭,“她怎麼可以這樣?她怎麼敢這樣做?她難道不知道,這是要命的嗎?”
“顧玥自小就喜歡行險,長大後變本加厲,沒什麼可稀奇的。”
顧玖很平靜。
經曆了最初的憤怒後,如今她已經可以冷靜地看待顧玥身上發生的任何事情。
她看著葡萄,“說吧,那個孩子到底是誰的?”
葡萄渾身抖啊抖,牙齒在打架,咯吱咯吱作響。
“那個孩子,應該是,應該是王爺的。”
“應該?”顧玖蹙眉,“這麼說,你和你家姑奶奶也不確定孩子到底是誰的?那個孩子也有可能是謝實的?”
“是,是的。”葡萄一臉膽戰心驚,“我家姑奶奶懷孕前,同謝少爺還有楚王,都有過來往。”
“無恥!”顧琤一拳頭砸在桌麵上,他快要氣死了。
原本想著,將顧玥嫁出去就行了。
如今看來,問題遠比他想象得嚴重。已經不是遠遠嫁出去就能解決的。
顧琤很慶幸,他請了顧玖,而不是告訴顧大人。
以顧大人的脾氣,隻怕場麵無法收拾。多少會有一些閒言碎語流傳出去。
他朝顧玖看去,“二妹妹,如今怎麼辦?”
“六哥彆急,事情還沒問完。”
顧玖盯著葡萄,“你家姑奶奶被關在田莊,她是如何想到叫謝實做老鴇,給她介紹外地來京的世家公子?”
葡萄牙齒還在打架,戰戰兢兢地說道:“我家姑奶奶在田莊住了半年,舍了一筆錢財,才買通田莊上下所有人。
姑奶奶需要人幫她出主意,就偷偷聯絡了謝少爺。謝少爺就給姑奶奶出主意,在附近重新置辦一個莊子,既可以生錢,又多了一個去處。
然後,姑奶奶就拿出最後剩下的一點錢,請六少爺幫著置辦了莊子和鋪子。
姑奶奶過慣了奢華的生活,田莊日子太過清苦,早就受不了了。偏偏謝少爺也沒什麼錢。
兩人於是就借著前王府良娣的身份招待那些外地來京的世家公子。姑奶奶既得了錢財,又解決了寂寞,便一發不可收拾。”
“賤人!”顧琤怒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