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玖知道劉詔處心積慮在算計這一切嗎?
他張張嘴,卻覺著口乾舌燥,說不出話來。
劉詔了然一笑,知他心中所想。、
麵對誘惑,顧喻還能想著顧玖,是個有情義的人。
劉詔伸出手,輕輕敲擊桌麵,吸引著顧喻的注意力。
他目光深沉地盯著顧喻,話中有話,“無論顧縣令同不同意這門婚事,本殿下希望你不要對任何人提起今日之事,包括小玖。小玖喜歡做生意,本殿下自然是全力支持她。
她已經那麼辛苦,旁的事情,自然不能再叫她操心。而且她那人,最煩這些算計。你懂嗎?”
顧喻下意識地點頭,“下官懂。”
劉詔笑了起來,“顧縣令果然睿智。”
顧喻苦笑一聲。
心中再三斟酌,權衡利弊,“你不能辜負她。”
劉詔麵色一冷,“本殿下自然不會辜負她。小玖那裡,無需你來操心。”
拒絕之意,毫不掩飾。甚至隱含威脅。
任何男人對小玖的關心,都令劉詔不高興。
顧喻咬咬牙,“她若是問起我……”
“記住管好自己的嘴巴。”劉詔直接打斷顧喻的話,“本殿下不希望有任何閒言碎語傳到小玖耳中。若是有人管不住嘴巴,本殿下不介意親自動手,割了某些人的舌頭。”
劉詔眼中閃過一道寒光,絲絲殺意溢出來。
顧喻打了個寒顫,連忙說道:“殿下放心,下官一定守口如瓶,一個字都不會透露。”
劉詔轉眼笑了起來,笑得溫和親近,“這麼說顧縣令同意這門婚事?”
顧喻點頭,“殿下介紹的婚事自然是極好的。下官若是拒絕,豈不是不知好歹。”
“哈哈……如此甚好。你做好準備,數天之後,兩家相看婚事。你家裡人那邊,提早安撫好,彆鬨出笑話。”
顧喻微微躬身,“下官會管好家裡人,不讓他們壞事。”
劉詔起身,迅速離開縣衙。
顧喻將人送出後門,目送馬車離開。
寒風吹來,他渾身一哆嗦,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將裡衣都給濕透了。
顧喻望著陰沉沉的天空,咬咬牙,拚了!
……
數天之後,福明郡主府傳來消息,府中遭賊。
那賊簡直膽大妄為,竟然偷到了公主府。
這事在圈子裡引起熱議。
緊接著,福明郡主的次子騎馬出門玩耍,結果馬匹受驚,摔斷了腿,情況不太樂觀。
這下子,湖陽郡主理所當然地拒絕了福明郡主的提親。
誰知道那小子治好後,會不會瘸腿殘廢。哪能將敏敏嫁給一個可能殘廢的男人。
就算那小子不會殘廢,可是大過年的就摔斷腿,就證明那小子今年犯太歲,運氣不好。
這個時候說親,萬萬不合適。
湖陽郡主都沒露麵,指派郡主府家令回絕了福明公主的提親。
福明郡主本來兩手準備,一個顧玖,一個陳敏。結果全部落空,氣得要吐血。
本想砸屋子玩,可是舍不得。
錢財不豐,就得節約,不能砸值錢的東西出氣。
最後,福明郡主乾脆打罵下人出氣。
大過年的,福明郡主府時不時傳出哀嚎聲,真是晦氣得很。
有人經過福明郡主府,都要繞道走。
情願多走些路,也不樂意沾染那家子人滿身的晦氣。
湖陽郡主還在感慨陳敏婚事多舛,處處不順的時候,下人隨口一句話開啟了她的思路。
“娘娘一心想和詔夫人結親,小的仔細琢磨了一番,其實還有個人很合適。而且對方肯定不會拒絕娘娘的提親。”
湖陽郡主一聽,來了興趣,“誰?顧玖還有什麼親戚適婚?”
下人小心翼翼地說道:“顧家就有這麼個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那人就是新民縣縣令顧喻顧大人。
詔夫人特意將他安置在新民縣縣令的位置上,可見此人的確有能力。據說詔夫人私下裡都稱呼顧喻為顧四哥,十分看重對方。最關鍵的是,這位顧縣令尚未婚配。”
湖陽一聽,高興了,新民縣就是下金蛋的母雞。能坐在新民縣縣令的位置上,能力肯定不凡。
“這人叫顧喻,多大年齡?”
“三十出頭。”
湖陽郡主蹙眉,頓時就有些嫌棄,“一大把年紀還沒婚配,難不成有隱疾?還是愛好特殊,有斷袖之癖?”
下人很心塞,定了定神才說道:“娘娘誤會了。顧縣令並無隱疾,也無斷袖之癖。之所以這麼大年紀還沒婚配,全都因為他有個不著調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