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議輕歎一聲,“我聽丫鬟說,昨日你離宮,在禦花園就吐了一回。太醫也說,你是憂思過甚,又受了刺激,病情才會來勢洶洶。”
“多謝表哥關心。”蕭琴兒語氣虛弱,神情懶懶的,顯然不想討論這個話題。
劉議卻沒打算放過她。
“你和蕭昭儀到底談了什麼?她說了什麼刺激到你?今兒我進宮給母後請安,找人打聽了一下,蕭昭儀那邊照吃照喝,並無異常。”
蕭琴兒譏諷一笑,“她自然比我臉皮厚。”
劉議蹙眉,蕭琴兒話中掩飾不住的嘲諷是什麼意思。
“你和蕭昭儀鬨翻了?為什麼?你們不是親姐妹嗎?”
蕭琴兒撩了撩眼皮,“能彆問了嗎?”
劉議搖頭,“此事不問清楚,我不放心。”
蕭琴兒嗬嗬一笑,“你真想知道?”
劉議點頭,“你該明白,你我二人之間不該有秘密。”
蕭琴兒憤怒了,“你瞞著我的事情還少了嗎?她背著我給你送禮,你為何不告訴我?”
劉議皺眉,“你是因為蕭昭儀給我送禮,才會和她鬨翻?此舉實屬不智。那份禮物,我叫人丟在庫房,隻因為退不回去。”
“那就扔了啊!你用她送的書簽,算什麼?你知不知道,這事傳出來,對你……”
“不要胡說八道。”劉議打斷蕭琴兒的話,麵目嚴肅,不容置疑。
蕭琴兒卻笑了起來,“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受刺激嗎?好,我就告訴你。你以為那隻是一份退不掉的禮物,你卻不知道她分明是包藏禍心。
你知道她對我說什麼嗎?她恨我,她嫉妒我。她恨我搶走了你,她為了報複我,才會主動進宮。她喜歡你!她喜歡你啊!”
笑過之後,蕭琴兒哭了起來。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要是被人知道,她固然沒命,你也不會有好下場。你問我為什麼在禦花園吐了,那是因為我惡心,我燒心少燒肺的難受。現在你知道了真相,你滿意了吧。”
蕭琴兒直接趴在床上,咬著被麵嗚咽抽泣。
從昨日積壓到現在的情緒,終是不堪重負,發泄了出來。
劉議臉色僵硬,不敢置信。
“你是在開玩笑嗎?”
蕭琴兒擦著眼淚,“我也希望自己是在開玩笑。”
劉議麵色陰沉,“此事除你和她,還有人知道嗎?”
蕭琴兒搖頭,“我隻告訴了你。母親那裡,我沒有露半句口風。”
劉議偷偷鬆了一口氣,“從今以後,此事休要再提,就當從沒有發生過。”
蕭琴兒淚眼朦朧,茫然地看著他。
劉議咬牙切齒,“彆管蕭昭儀是怎麼想,總歸她是父皇的女人,你要牢記這一點。”
蕭琴兒下意識的點頭。
“以後除非必要,你彆和她見麵。”
“那你呢?”蕭琴兒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自然也不會和她見麵。”劉議斬釘截鐵,十分果斷。
蕭琴兒心頭那顆懸著的石頭總算落了下來。
“但是我們不得不防著她。你說她恨你,就因為你嫁給我,是嗎?”
蕭琴兒點點頭,“她怪我搶了你。”
劉議冷冷一笑。
劉議壓低嗓門,悄聲囑咐,“你也不希望我出事,不希望孩子出事。那麼就聽我的話,遠著她,盯著她,必要的時候要下得了決心。”
決心二字,劉議咬得極重。
蕭琴兒心頭一跳,“你要做什麼?”
劉議輕描淡寫地說道:“我隻是提醒你,為了我們一家人,必要的時候,該犧牲某人的時候千萬彆猶豫。”
蕭琴兒一臉茫然。
劉議看她這個反應,臉色一沉,“你莫非對她還有姐妹之情?你舍不得嗎?彆忘了她的舉動,會害了我們一家人。”
蕭琴兒連連搖頭,接著又連連點頭,“我知道,我不會心軟。”
為了孩子,她也會硬著心腸。
更何況,蕭昭儀對她可沒存著姐妹情誼。
劉議握住蕭琴兒的手,“好好養病。你這一病,兩個孩子都嚇壞了。”
蕭琴兒又紅了眼眶,“我是受了她的刺激,我被惡心壞了。”
“委屈你了。”
蕭琴兒撲進劉議的懷中大哭起來。
夫妻二人擁抱在一起,各有心思。
“殿下,夫人。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得知夫人醒了,分彆派了人過來看望,還都帶了禮物。”
丫鬟在門外說道。
蕭琴兒同劉議分開,“替我謝謝三位夫人。就說我剛醒來,身體虛弱,承她們的情。改日等我大好,我再去當麵道謝。”
“奴婢遵命。”
劉議說道:“三位嫂嫂莫非是約好的,竟然同一時間派人過來看望。”
蕭琴兒擦擦眼淚,“王府就這麼大,大家又都盯著我這裡。我醒來的消息自然瞞不住。”
劉議拿著手絹,替她擦拭眼淚,“快點好起來。聽聞大嫂懷了身孕,我們也得加把勁,迎頭趕上。”
蕭琴兒白了他一眼,“我還病著,你就說這事。你是成心刺激我嗎?”
劉議笑道:“我是真心實意的。我們得替征哥兒添一個嫡出的弟弟。”
蕭琴兒哼了一聲,“你有了庶子,又何必在意嫡子。”
“瞧你說的,庶子再多,哪裡比得上嫡子貴重。我把話放在這裡,不管是誰,也不能越過征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