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玖想了想,吩咐許有四,“印刻那個混賬的畫像,各個點發下去。一旦發現這混賬玩意,直接捆了送京城。
另外錢公公幫我打聽打聽這個賭場的背景,是哪個貴人在背後當靠山。
還有,替我盯著少府那邊。本夫人不希望少府家令換人來坐,至少五年內不希望見到那個位置換人。”
許有四領命。
錢富卻皺起眉頭,“夫人打算插手此事?殿下都不打算插手。”
顧玖冷著臉說道:“殿下不插手,是因為要避嫌。少府家令乾什麼的,是替陛下管錢管產業的大總管。一個皇子插手少府家令的事情,和造反有什麼區彆?”
錢富又說道:“可是夫人和殿下利益相連,夫人插手此事,就等於大殿下插手了此事。陛下怪罪下來,大殿下照舊吃不了兜著走。”
顧玖哼了一聲,“錢公公,你錯了。”
錢富不明白自己錯哪裡。
顧玖很有耐心,“本夫人的身份是皇子妻,更是四海商行的東家。本夫人同少府家令的關係,不光是長輩和晚輩,更是合作夥伴。剝離皇子妻的身份,本夫人難道就沒資格過問此事嗎?”
是的,就算剝離了皇子妻的身份,顧玖還是頗有影響力的四海商行東家。
可以說,顧玖如今在京城圈子裡混,已經不靠劉詔賦予的皇子妻身份。
她自己可以代表自己。
她自己的影響力,足以壓過皇子妻這個身份。
這就是她插手此事的底氣。
她不想少府家令換人來坐,就和她不想新民縣換個縣令的心情是一樣的。
她的計劃,她的商業版圖,需要新民縣縣令和少府家令這兩個人配合。
這兩個人,換了任何一個,都對她的計劃有著巨大的負麵的影響。
換個人上來,就意味著新的利益分配。
每一次利益洗牌,就是一次不見硝煙的腥風血雨。
顧玖花費幾年時間布局,好不容易建立起一個完整的利益鏈,結果就因為某個位置換人來做,將她的計劃全盤打亂。
mmp,真以為她沒脾氣嗎?
少府家令的長孫,她來收拾。
這個混賬玩意,不管是被人算計,還是自己主動跳坑,都很欠。
很欠的人,要怎麼收拾?
顧玖對許有四說道:“找到少府家令的長孫,不急著送到京城。直接給我送到礦山,先做一年礦奴再說。彆讓他知道你們的身份,就讓他誤會自己是被賣做礦奴。”
許有四躬身領命,絲毫不覺著顧玖的決定有任何問題。
他還笑嘻嘻地問道:“要不送到最辛苦的煤礦?”
“隨便!保證他不死就行。”
顧玖能保證這人不死,已經是仁慈。
以她的商業網點,想要找個人,比衙門效率還高。
當初辦理蔡將軍屠村案,需要找證人。靠的就是顧玖的商業關係網,才能在最短時間內,找到上百個證人。
如今,顧玖的商業網比當年更加龐大。
她不僅發展四海商行。
在她扶持下,很多中小商行也都隨之發展起來。
這些商行,有一些已經具有同朱家商行一較高下的能力。
比如北方商人,吳大彪的吳氏商行。
自從吳大彪買了雨花巷的房子,又買了【皇家專供】的牌子後,就搭上了四海商行這艘巨輪,跑上了商業發展的快車道。
短短幾年,他的資產翻了十倍不止。
他的商行,一再擴大。已經不限於木材皮毛生意。已經開始同朱家競爭京城糧食市場。
打擊一個對手,有時候根本不需要親自動手。
扶持幾個商業夥伴,狠狠打壓,就能教會對方做人。
承恩伯朱辭會逐漸發現,不僅糧食市場,他們會遇到強橫的競爭對手。
在其他市場,如布匹,如瓷器,他們的市場份額也正在被競爭對手蠶食。
留給朱家的機會不多了。
有了這些商業網絡,想要將少府家令的長孫找出來,隻是時間問題。
錢富有些擔心,“這樣做,萬一出事怎麼辦?”
顧玖冷漠道:“就算萬一出事,就當為民除害。這種混賬東西,死了也是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