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玖裝傻,文德帝這個暴脾氣,直接踢翻了杌凳。
“彆告訴朕你沒賬本。你都能準確說出賭坊一年的流水,一定是偷偷查了賭坊的賬本。”
顧玖很委屈。
她是查了賬本。
可是這事能拿出來說嗎?
不能吧!
她小心翼翼地問道:“金吾衛出動,難道沒有查到有財賭坊的賬本?”
文德帝眼一瞪:廢話!金吾衛要是查出賬本,朕能問你要賬本。
顧玖小心說道:“兒媳聽聞,賭坊這樣的場所,都備有密室。賬本通常都放在密室內。”
文德帝嗬嗬冷笑,“老大媳婦,金吾衛兩年沒動彈,你真的以為他們都生鏽了,腦子不好使了嗎?”
言下之意,彆說密室,所有暗室,地下室全都查了一遍,並沒有搜出真實的賬本。
金吾衛也不是沒收獲,抓了人,還搜出一套假賬本。
按照假賬本上麵的登記的數據,有財賭坊一年的流水隻有區區二十萬兩。比顧玖爆出的數字,整整少了九成。
九成啊,一百八十萬兩的流水去了哪裡?
這筆賬不查清楚,文德帝是怒火中燒。
更氣人的是,賭坊的賬房死了。
現在誰也不知道真正的賬本放在哪裡。
賭坊裡裡外外,賬房家裡裡裡外外,全都搜了一遍,都沒發現。
如今就剩下長公主府。
不過據探子回報,賬本應該不在長公主府。
顧玖哦了一聲。
原來金吾衛遇到了老江湖,人家早在金吾衛出動之前,就已經處理好了真賬本,不留半點痕跡。
“兒媳鬥膽問一句,所有人的家裡都搜了嗎?”
文德帝眼一瞪,“有什麼話就直說。”
顧玖低眉順眼,看起來特彆賢惠乖巧。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這些其實都是假象。
賢惠乖巧,和顧玖從來都沒關係。
她小聲說道:“據兒媳打聽到的消息,長公主府有位張嬤嬤,這位張嬤嬤有個不怎麼來往的本家侄兒在國子監讀書。”
文德帝聞弦歌知雅意,“你是說真正的賬本,在這個國子監學員的手中?”
“兒媳什麼都沒說。”顧玖趕緊撇清自己。
文德帝被氣笑了,“你怕什麼?朕又不會吃人。”
顧玖:“……”
嚶嚶嚶!
她哪裡是怕文德帝會吃人,她分明是怕槍打出頭鳥。
叫人知道她告國子監學員的狀,那幫讀書人,恐怕會將她罵出一八零八式花樣。叫她名聲徹底臭大街。
說實話,若非必要,顧玖真不願意同那幫讀書人乾上。
畢竟她還打算利用讀書人,給自己刷一刷名望。
當然,那幫讀書人要是真不客氣,顧玖自然也不會客氣。
論罵人,她就沒怵過人。
隻是,顧玖並不想這麼早對上那幫讀書人。
於是她可憐地懇請道:“若是真有收獲,兒媳懇請父皇保密。千萬不要說是兒媳提供的消息。”
文德帝被顧玖的慫樣給氣笑了,“朕第一回知道,你也有怕的時候。放心,朕保證不出賣你,這總可以了吧。”
“多謝陛下。也替即將出生的孩子謝謝陛下的仁慈。”
文德帝笑了起來,甩了個眼色,無需一句話,就有內侍悄悄出門,通知金吾衛趕緊去國子監抓人。
“坐著說話吧!”
文德帝終於仁慈了一回,肯給顧玖一個座位。
顧玖:“……”這是還要繼續尬聊的節奏嗎?
真的沒什麼好聊的,她就想回王府躺著。
顧玖不那麼情願的坐下,等著文德帝的下文。
“兵部尚書昨兒來見朕,說是你打算搞個類似官郵的東西,兵部打算和你合作。你和朕仔細說說這事。”
顧玖明顯鬆了一口氣。
隻要彆追著她問賭場的事情就行。
賭場就是個坑,顧玖隻願意站在坑邊看看風景,她是萬萬不想跳進坑裡。
她理了理思路,將自己的快遞想法拋出來,售賣給文德帝。
“……每個城池設個站點,站點的人隻負責將貨物信件投送到下一個站點,不負責送到目的地。就像是擊鼓傳花,以最小的人力,最低廉的成本,派送最多的貨物。”
“你如何確保這種方式成本最低廉?”
顧玖篤定說道:“叫一個人送一封信到三十裡外,當天就能來回,路途上幾乎不產生開銷。三十裡外的人接了信件,繼續送到下一個站點,同樣不會產生費用,最多就是累了渴了在路上喝口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