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詔捏捏他的兒子,“去隔壁玩。”
“哦!”
禦哥兒收起課本,去了隔壁。
等禦哥兒走了,劉詔才說道:“最近你彆出門,父皇可能會有大動作。”
顧玖急忙問道:“你會被牽連嗎?”
“我不會有事。就是我們都得低調點,接下來的事情,我們都不要插手。”
“我明白了。”
“殿下,夫人,宮裡來了人,說是給夫人送壓驚的禮物。”
不僅蕭太後派人給顧玖送來壓驚的禮物,裴皇後,沈賢妃,羅德妃她們,還有文德帝紛紛派人送來壓驚禮物。
顧玖笑了起來,調侃道:“沒先到遇刺,還能發一筆小財。”
劉詔卻有些後怕,還是不放心,“你趕緊躺著,宮裡的人我來應付。”
顧玖點點頭,“我就偷個懶,你替我打發了他們。記住,說話客氣些,彆無緣無故就把人給得罪了。”
劉詔說道:“放心,區區小事,保證替你料理乾淨。”
劉詔出門打發宮裡來的人。
林書平卻悄聲說道:“殿下,皇後娘娘派人傳話。”
劉詔嗯了一聲,打發了人,才回到文書苑書房。
“皇後讓人傳了什麼話?”
“殿下今日沒去未央宮,皇後似乎很生氣。叫人傳話,提醒殿下不要忘記答應的事情。”
劉詔嘲諷一笑,“皇後夠著急的,這才幾天,就按耐不住派人催促。你替本殿下帶句話,就說朝堂震動,一動不如一靜。等風波過去後,本殿下自會替五舅舅謀劃前程。”
林書平領命而去。
劉詔敲擊著桌麵。
錢富從暗處走到明處,躬身行禮,“參見殿下。”
“情況怎麼樣?”
“金吾衛根據夫人提供的線索,已經從國子監張姓學生的家中搜出賭坊的賬本。另外,公主府嚴禁任何人進出。彆的都還好,唯有新鮮蔬菜明兒一早就斷了。”
劉詔嗤笑一聲,“餓不死就成。這期間有沒有上公主府?”
“有幾家上門退禮,被侍衛們趕走了。”
“很好!告訴兒郎們,嚴格執行本殿下的命令,事後有重賞。”
“老奴會將殿下的話傳達給眾侍衛。另外,無望大師從西北來信,他已經順利見到魯侯的麵。但是,魯侯似乎起了懷疑。”
說完,錢富將無望大師的信件放在劉詔麵前。
劉詔一口氣看完了信件,然後放在炭盆裡點燃,焚燒殆儘。
他笑了笑,笑容淺淡,“我那舅舅,疑心病一向很重。他不相信無望大師很正常。你給無望回信,叫他不要做多餘的事情,安分點,先取得魯侯的信任。”
“老奴明白。”
錢富有些遲疑。
劉詔問道:“還有什麼事?”
錢富猶豫了一下,才說道:“老奴有點擔心無望大師,恐怕會一無所獲。這些年,派往西北的探子從未斷過,卻少有建樹。”
“你想說什麼?”劉詔微微眯起眼睛,
“老奴鬥膽,夫人的兄弟就在西北,或許可以利用顧三公子的關係……”
“此事休要再提。”
劉詔打斷錢富的話,表情少有的凝重。
他鄭重其事地說道:“你要清楚,夫人能容忍本殿下利用四海商行,但絕不會答應本殿下利用顧珽。這是她的底線,也是本殿下的底線。任何人都可以,唯獨不能是顧珽。”
顧珽是不能觸及的底線,劉詔清楚,顧玖也清楚。
夫妻二人從未談過此事,但是兩人自有默契。
身在皇室,顧玖能接受各種利用,各種陰謀陽謀。唯獨不能接受將親兄弟顧珽牽連進來。
顧珽本就不聰明,他若被牽連進皇室鬥爭,結果隻能是炮灰。
所以,即便知道顧珽玖在天狼軍,而且和裴蒙關係很親近,劉詔也從未想過要利用顧珽獲取魯侯的消息。
“對付我那舅舅,不要指望顧珽。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你最好都不要有這個念頭。”
劉詔再次強調,甚至可以說是在警告錢富。
錢富暗歎一聲,浪費了大好的機會。
然而他也明白,顧珽動不得。
“殿下放心,老奴絕不會擅作主張。隻是我們的人,幾乎沒機會接觸到魯侯,甚至連裴蒙也接觸不到。”
“無所謂。”劉詔不太在意地說道:“這才文德二年,本殿下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