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辭笑了起來,在王學成身上看見了自己剛進京時候的窘態。當初,他可是鬨了不少笑話,被人戲稱為土包子。
“某不才,同王兄一樣,也是衝著山河書院的獎學金而來。”嚴辭鄭重說道。
“王兄可知,山河書院月考獎學金幾何?季考獎學金幾何?期末考獎學金幾何?”
王學成老實搖頭,他哪裡知道啊。
他現在就是個土包子,全程懵逼。
嚴辭說道:“分年齡段,月考第一名獎學金為三十兩白銀,二三名二十兩。聽說今年出了新的製度,第四名到第十名也會有獎勵。季考獎學金第一名為五十兩白銀,二三名為三十兩白銀。期末考獎學金最高,第一名能得百兩白銀。”
“這麼多?”王學成一張震驚臉。
嚴辭搖搖頭,“這還不止。還有一種獎學金為全額獎學金,要求門門優秀,具體怎麼考評暫時還不清楚。全額獎學金,一年共計一千兩。”
王學成已經被嚴辭口中的一千兩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嚴辭接著說道:“全額獎學金數目很高,自然很不好拿。據我所知,山河書院開辦以來,僅有兩人拿到了全額獎學金。其中一人,第二年又被取消了全額獎學金,據說是學習下滑,不符合要求。”
王學成暗暗咋舌,舔了舔乾澀的嘴唇。
他小聲說道:“不敢奢望全額獎學金,能拿到月考獎學金,已經心滿意足。”
“哈哈哈……我與王兄想法一樣,不求全額獎學金,隻求月考獎學金。奈何,考了四次,竟然還沒通過。不過這一回,我有很大的把握,一定能夠考取。”
嚴辭說到最後,特彆嚴肅。
王學成小心翼翼地問道:“嚴兄已是秀才公,還需區區月考獎學金度日嗎?”
嚴辭緩緩搖頭,“王兄是不是認為,凡是能考上秀才,家中皆有萬貫家資?”
王學成閉著嘴巴,怕自己鬨笑話。
“王兄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秀才算得了什麼,若能考取舉人,方能積攢萬貫家資。王兄一定要牢記,秀才隻是起步,進士是我等的目標。若是考不取進士,也一定要考取舉人。考上舉人,才能有一番作為。”
王學成頓覺壓力山大,和嚴辭比起來,他實在是不思進取。目前他的目標,隻為了考取秀才,給家裡人一個交代。
他小心翼翼問道:“嚴兄為何要選擇山河書院?山高路遠,下回鄉試還要回鄉。難道僅僅為了月考獎學金?”
嚴辭遲疑了一下,起身將門窗都關上,“山河書院才開辦幾年,名聲不顯,可是卻吸引了這麼多讀書人,你道為何?”
王學成老實搖頭,他是什麼都不知道。
嚴辭壓低聲音,小聲說道:“不僅僅是因為山河書院有錢,更重要的是,山河書院的東家是詔夫人。詔夫人你聽說過吧,四海商行的東家,大皇子殿下的妻子。
國子監,我們沒資格進去。山河書院不限身份,隻要考試通過,人人都能進去,這就給了大家一個結識權貴的機會。在老家讀書,哪有機會結識達官顯貴,你說是不是?”
王學成口乾舌燥,“貴人們真的會到書院嗎?”
嚴辭肯定地說道:“會!當然會!書院後山有一條路,直通另一個山頭。你可知道,那山頭都住著什麼人?
住的全是京城的豪門顯貴。這就是通天的捷徑啊!我再告訴你一件事,來此讀書的好些個學子,已經被貴人收為清客,直接鯉魚躍龍門。”
王學成啊了一聲,顯然是受了刺激。
嚴辭一臉豔羨,“可惜我等沒有這樣的機會。不過我們還有科舉一途。山河書院名聲不顯,那是因為從山河書院考上進士的人極少,畢竟才開辦了幾年。
但是據我所知,考上秀才和舉人可不少。這些人大部分資質一般,進了書院兩年而已,紛紛學有所成。書院裡考上秀才的人尤其多。
所以,今年如王兄這般衝著秀才功名來的人可不少。王兄,你可要好好準備,當心被人刷下去。”
王學成頓時緊張起來,“請嚴兄教我。”
嚴辭鄭重說道:“首要一點,你得先去買一本考試衝刺習題集,學我這般天天刷題。”
“何為刷題?”
“就是解答試卷。”
嚴辭乾脆將自己的買的習題集翻出來,“你看這上麵的題目,都是曆年考過的。先是選擇題,接著填空題,理解題,最後兩篇論述。
這一本是術數,買一本回來天天做,術數考試基本上問題不大。最難的還是綜合卷,什麼考題都會涉及到。哎,我數次都是敗在綜合卷上,氣煞人也!這一回無論如何也要考上。”
王學成看著習題集,深刻懷疑他過去讀的全都是假書。
“原來還能這樣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