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沒有比書局更適合見麵的地方。
顧玖得知消息,還愣了一下。
“父親竟然跑到新民縣,要求見我?”
不怪她如此詫異。
顧大人有個臭毛病,從不肯主動去出嫁閨女的婆家做客。
就算是下了帖子,也是推三阻四。
想當初,顧玥嫁到海西伯府,顧大人愣是沒登過海西伯府的大門。
唯一一次登門拜訪,還是替戶部催收欠債。
至於王府,顧大人也沒去過幾回。
其中兩回,同樣是為了戶部催收欠債。
至於什麼彆院,田莊,彆說踏足,連地址都懶得知道。
不得不說,顧大人在某些方麵,真的特彆有原則。
詫異過來,顧玖叫人備馬車。
顧大人懶得來一回,她做女兒的,自然要過去見一麵。
劉詔問她,“要不要我陪你去。”
顧玖想了想,搖搖頭,“算了!他暴脾氣,說話又難聽,你就彆為難自己。”
劉詔笑了起來,“也就你能收拾嶽父大人。”
“我也想父慈女孝,奈何天不從人願。”
顧玖乘坐馬車,來到文青書局。
在書局後院見到了顧大人。
顧大人憂心如焚,見到顧玖,劈頭蓋臉就說道:“你知不知道,現在朝中有人在搞串聯,要彈劾你。這回和以前不同,這一次來勢洶洶。全都是因為你搞的那個山河書院。聘請誰不好,偏偏聘請平平而已三元公,根本就是誤人子弟。”
顧玖絲毫不覺著意外,“區區一個三元公,到底動了多少人的利益。”
“你說什麼?我的話你沒聽見嗎,有人要彈劾你,你趕緊將平平而已三元公給開除,不準他在山河書院教書。因他一人,牽連整個書院,不值得。”
顧玖淺淺一笑,“多謝父親及時告訴女兒這個消息。父親派個人過來就好,何必親自走一趟。”
“不親自走一趟,本官能放心嗎。我的話你有沒有聽見。”
“是不是國子監在搞串聯?”
“你怎麼知道?”
“猜也猜得到。”顧玖輕描淡寫地說道。
顧大人急得半死,顧玖卻半點不著急,氣得他暴脾氣。
“你怎麼就不著急?本官說的話,你聽不見嗎?”
“聽見了。女兒不可能解聘三元公。”她還要靠三元公替山河書院刷名聲。
這回報考山河書院的學生人數暴增,就是最好的明證。
這一步棋,她走對了。
很快,山河書院將天下皆聞。
之後,就是廣而告之。叫人知道山河書院科舉成績有多傲人。
今年不是科舉年,不能拿舉人進士刷聲望。
但是可以刷秀才。
秀才年年考,年年還有那麼多人考不上。
山河書院彆的不敢說,考秀才的戰績,整個京畿地區,山河書院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今年不僅要刷秀才,還要刷幾個案首。
如果能刷一個小三元出來,那就更完美了。
小三元,可遇不可求,暫時還是彆想了。
“你不解聘他,你就等著被彈劾吧。”顧大人氣急敗壞。
顧玖笑了笑,“就算女兒截屏三元公,那些人也不會罷手,依舊會彈劾女兒。”
顧大人蹙眉,這話倒是沒錯。
顧玖繼續說道:“他們彈劾我,三元公隻是由頭。根本原因,還是在於山河書院搶了其他書院的生源,甚至是壓了國子監一頭。
國子監搞串聯的根本目的,無非就是想趁著山河書院壯大之前,將山河書院打壓下去,永世不得翻身。如此一來,國子監就可以安枕無憂,一如既往做北地老大。”
顧大人眉頭緊皺,能夾死一隻蚊子。
“你是說,山河書院能壓國子監一頭?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
顧玖笑了起來,“父親仔細想想,山河書院才成立幾年,已經有如此大的名聲,吸引了如此多的學子。再等幾年,等書院的舉人培養起來,陸續考中進士後,國子監還有什麼資格稱北地第一?
很明顯,國子監已經切實感受到山河書院對他們的威脅,所以迫不及待的搞串聯彈劾我。妄圖通過打壓我來打壓山河書院。”
顧大人第一次,以嚴肅的態度審視顧玖。
他知道顧玖說的都是真的,國子監一定是感受到了威脅,所以他更加吃驚。
他不由得發出疑問:“山河書院真有這麼強?”